狗一样的半生

一堂人马一堂兵,何惧阴阳与五行。堂前香燃三千道,好坏自有他人评。红纸写着万千法,何来灵来与不灵。信与不信皆由你,我心自会有分明。一

作家 喜孤i 分類 悬疑灵异 | 13萬字 | 33章
第21章 回忆
    处理完出殡的事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从来也没有过这么多的钱,抓心挠肝的,第二天大清早我就给大龙叫起床直奔商场,这次不是市场,手里有钱的得去大地方消费,买衣服,买鞋,吃我只听过没吃的加州拉面,我还得买个手机,就是奢侈,消费,放肆。

    到商场人家还没开档,我和大龙冻的der呵的一直等到九点,进去以后我疯狂选购,我和大龙一人买了一套,从衣服裤子再到鞋和袜子,花了二百多块,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买鞋的时候那服务员一直让我试试,我想说试个毛线啊,我这鞋一穿都胶黏,商场那种封闭空间一低头隔着鞋都能闻到我脚味,又给我奶买了棉袄,给我爷买了怀表,给后妈买了妮子大衣,给我爹和大龙的父亲各买了一条人民大会堂的烟,买完衣服又去云飞街买了手机,带登录qq带跑马灯非常满意,我又给李夕阳买了一部粉色翻盖的手机,她一定老喜欢了。

    一直到下午我和大龙满意的回家,衣锦还乡我这属于,买这么多兜里还剩五百多块钱,感觉这钱这辈子都花不完了。

    进门以后我把买的东西分了分,那家人夸的我心里美滋滋,就连我爹都破天荒的夸我说,还行,挣钱还知道给我买条烟。

    我欣喜来到李夕阳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妹子,干啥呢?

    李夕阳说道,我写作业呢,哥,你要不要进来。

    我以前就在门口看过却从没进过李夕阳房间,因为她的房间铺了泡沫地板进去要脱鞋,现在我不怕了,刚洗完澡,用香皂洗的,还用了洗发水,贼特么香。

    我进屋将手机盒子放在了李夕阳的学习桌上说道,哥给你买的,里面还存了我电话号码,有事给哥打电话。

    李夕阳打开盒子看了看手机说道,我有手机了,这个你退了吧,说着她还拿出了她的手机给我看。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早知道咱爸给你买手机我就不买了,她拿的是当时最好的摩托罗拉心机L7,我这手机买的明显不够档次。

    李夕阳骄傲的说道,这不是爸妈给我买的,这是我攒着一个学期的钱自己买的。

    我有些惊讶,两千多,一个学期,自己买的,当时出租车司机一个月工资也就一千五左右,你一个学期攒两千多?

    李夕阳说道,对呀,我自己买的,不信你问爸。

    我有些落寞的退出了李夕阳房间,李夕阳比只我小一岁,我上了六年学好像都没有两千零花钱,她一学期攒就能攒两千。

    我低着头走回到了我住的地方,好像兜里的五百多也没那么多了,我在想如果我好好学习会不会也有这样一个手机,如果我好好学习是不是也能和李夕阳一样开朗,自信,阳光,大方,所有好的词青春的词也可能用到我的身上,如果我好好学习我父亲是不是不会打我骂我,是不是也能对我像对李夕阳一样好。

    可能不会。

    我开始回忆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学习的,我记得上大班时我母亲会每天送我上学,我爷爷每天骑着自行车接我放学,那时候我爱学习,我爱学校,我和班里每一个小朋友都很好,老师也喜欢我,我每次考试都能得双百,我有好多奖状,因为加减法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记忆里只有一次是九十分,因为答案是零,我写的也是零可上面出头了老师说我写的是六。

    我继续回忆着,后来一年级父母离异,我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卑的,可为什么自卑我想不起来,可能是老师不经意的一句感叹,哎,好好的孩子没妈了。

    也可能是同学不经意的真话,王扶摇爸爸妈妈离婚了,我们都让着他点。

    也可能是亲戚发自内心的怜悯,扶摇,你想不想你妈妈?

    或者是村里人的替我不值,那王扶摇多好的孩子啊,就他爹不正经,搞破鞋,现在离婚了,这孩子爹也不管妈也不管就跟他爷他奶一起生活。

    可我如何变成现在这样的,野 艮 隔路 坏 顽劣,好像所有不好的词用在我身上都不为过,可能是缺少父母陪伴,可能是隔辈的放纵,可能是每次见到父亲都会被打或者被骂,我想都不是,可能是我自己本就是这样的。

    我父亲曾很多次的问过我同一个问题,你恨不恨爸? 我每次回答都是说不恨,可每次说完都觉得自己言不由衷,因为被打怕了,我怕我说恨会挨打。

    后来我慢慢长大了,我有了自己独立思维,我会从好多方面去考虑问题,我终于有了一个答案,我不恨。

    我父亲不过也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过一生,她娶我母亲是当兵转业回来第一年,是媒人介绍所以也谈不上爱,对于年轻人来说不爱就是不爱,我父亲那时候也正年轻啊,他有权利选择如何过他的一生,他有权利去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他有权利更爱李夕阳一些,爱我少一些,可他为什么明明不爱却还是娶了我母亲生下了我,因为每个人都会犯错误,我父亲也不例外。

    可我释怀的时候已经二十八岁了,我父亲也已经鬓生白发,有一个词叫回不去了,好像我和父亲也回不去了,我见到父亲甚至感到陌生,唯一让我熟悉的感觉就是我每次见到他都会觉得他要打我,只有对他的恐惧没有变,剩下的早已物是人非,我和父亲之间只剩下了,供养和赡养,曾经他供养我,现在我赡养他,中间好像还带着一些父子缘分,可那不是感情。

    好像我还有个母亲,我不知道她的身体如何,不知是否还活着,不知她新的家庭老公是否爱她,孩子是否孝顺,她会不会想起我,如果见面她会不会认出我,我又会不会想起她,如果她管我叫儿子我能不能说的出口管她叫妈,我们会在哪里用哪种方式见面,也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也许我们曾有过擦肩却并未能认出彼此,十八年未见,愿母亲一切都好。

    我再胡思乱想再到默默哭泣,开门声伴随着一阵冷风将我的低沉吹散。

    大龙边搓一手边磕着鞋上雪说道,大哥你咋不引炉子啊,这屋多冷啊。

    我偷偷擦了下眼泪调整了一下情绪回道,引鸡毛炉子啊,家里都没柴火了,这几天整出殡一直也没捡柴火。

    大龙摸了摸口袋将钱递给了我,大哥别捡柴火了,买煤。

    不让你把钱交给你爸吗?你咋没给啊?

    我爸说了这钱他不要让咱俩省着点花,我爸还说让你下次别给他买的烟了,让咱俩把钱攒着,如果非买就买那两块钱一包的大生产就行,他就抽那个。

    我没有接大龙递过来的钱,从口袋里拿出三百递给大龙说道,你去卖煤那块买三百块煤,你让他给你送过来,别傻的呵的自己用麻袋背回来。

    大龙拿着钱说道,知道了转身就要出门。

    我叫住大龙把原本给李夕阳买的翻盖手机递给他,你拿着用吧,里面有卡也有话费,虽然粉色不适合你,等以后大哥有钱给你买好的,买摩托罗拉。

    大龙没接说道,大哥我也不会用手机啊,我家里的座机都用不明白,再说了这不是你给夕阳小妹买的吗,给我干啥啊。

    我没好气的塞给他说道,绿色按钮接电话,红色按钮挂电话,你记住就行。

    晚上我和大龙吃着猪头肉喝着小啤酒,这炉子烧煤就是不一样,屋里温度直线上升,在屋里都不用穿棉袄了,我还给老小上了炷香,堂子没了就当走过过场,办不了事当保家仙供着呗。

    喝到性情处我还高歌了一首我不做大哥好多年,要不是隔壁老娘们说让我小点声我必再唱一首家在东北,真特么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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