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时间过的紧紧张张,眼看天已黑。 南佛寺煤矿又相安无事度过一天。 揭梦婷由于前一天晚上悲痛过度,顶着一双黑眼圈,现在靠在我床头睡着。 我不好搬动她,只能帮她脱掉鞋子,拉了个毯子盖在身上。 张科长饿了。“走,出去吃点东西,今儿不去食堂,天天都是那几样,我请你下顿馆子。” 我看了一眼床上的揭梦婷,她蜷缩在一起引起我一阵同情,今天得知她的身世,唯一相依为命的哥哥出了这档子事,原以为我是这个世界最可怜的人,没想到她比我更难堪。 张科长笑笑,“要不把她叫醒。” “罢了,让她休息吧。” “那咱俩走?” “我不想吃,要不你去吃吧。” 两人话音刚落,门被敲响。 张科长起身开了门,一个戴着草帽,拄着拐杖的老者出现在眼前。 “白瞎子?”张科长大惊,直呼出这个不礼貌的称呼。 揭梦婷睡的很熟,尽管这样她还没醒。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我来看看,和张云逸说说话。” 张科长不知道这白瞎子有话今天不一次性说完,竟然又找到这个地方。 不是张科长不待见,这白瞎子来煤矿找人,传出去影响不好。 见身后无人观望,张科长将白瞎子邀请进来,赶紧将门关上。 “张云逸,我本不想来叨扰,可忽然想到些什么,你别见怪。”出于礼节给他倒了杯水。 “没事,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白瞎子摘掉草帽,虽然烂疮还在,但结痂之后没有以前那么恶心。“天色已黑,我一是为这个姑娘而来,二也是为你而来。” “哦?”张科长把板凳往前靠靠,他想知道白瞎子是什么意思。 “最近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是一个该死之人却活的好好的。直到今天你来找我,我想明白了。” 这句话引的我也向前靠靠,我上次去找他,他就看见我无恙而感到惊奇。 “刘根生的替身是我做的,没错,但改变样貌和操纵替身的工具就是他胸口前那只蛤蟆。而且我也知道,替身之死就是你拆穿他的身份,被蛤蟆反噬而死。可你别忘了,那天发生什么,你最清楚,替身被反噬而死,你也躲不掉它的攻击。” 是的,我还真没在意,我被那蛤蟆趴在脸上一顿摩擦,可我什么事都没有,倒是那个蛤蟆被打飞出去,钉死在树枝上。 白瞎子现在是真瞎,完全不顾在坐人感受,话越说越重。“原以为你将会就此烟消玉陨,可没想到,你什么事都没有,倒是那只蛤蟆修行百年,没能保住性命。” “今天你走之后,我将前后这些事联系在一起,得出一个结论,你一定和南佛寺煤矿那股未知能量有直接关系,虽然我现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这个结论绝对不会错。” 张科长眉头皱得更紧,一言未发听白瞎子说下去。 “刘根生为什么要做替身,我直到今天才想明白,他是怕你。” “怕我?”我惊呼出来。 揭梦婷忽然翻身,“哥,你回来了。” 三人随着声音转过去,她在说梦话。 白瞎子短暂停止,“是的,他一定知道你和那股神秘力量有关系,他以替身的方式离开南佛寺煤矿,一定是怕你揭开他的面纱。他在离开之前,我想你一定发现什么,不然他不会如此匆忙。” 白瞎子这句话倒让我回想起那天夜里在3号通风机发生的一幕。 马国华组长。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怎么也不会和刘根生扯上关系,对! 当天夜里我执行完任务,那是我还不明所以,告诉刘根生我遇见马国华的事,他表现的如此难堪。 难不成,这里面真的有什么秘密? 白瞎子一句话又将我思绪拉回来,“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如果我推断没错,那股力量就在你身体内。” 这句话竟然和张科长说的一模一样。 我的身体里住着东西。 张科长也激动的站起来,“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白瞎子没有理会张科长,“你还记得录像厅的黄毛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要不是他,我的那封信怎么可能会没有,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像个苍蝇无头乱撞。” 白瞎子冷笑一声,“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看到白瞎子的表情,我不禁打了个寒怵。“不会,不会是你……?” “是我,黄毛就是死在我的徒子徒孙手里。” “为什么?” 白瞎子没说话,我已经领会到他的意思。“是刘根生?” 难道,黄毛来撕我信件,这都是刘根生一手安排的? 那么,小偷偷我钱,我没地方去,只好去录像厅躲避,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天呐? 不敢想象,这简直就是一场局中局,所有一切早就被人设定好。 可是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