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 沈清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自己怎么就没有考中秀才呢,本以为自己能够得上第一名,想想自己夸下的海口,心口堵得慌。 他猛然坐了起来。 就是这时候,外面一阵砰砰砰擂门的声音传来,吓了他一个激灵。 “这么晚了,是谁呀!”隔壁沈红兰被吵醒了大叫。 这么大的声音,就跟上门寻仇似的。 他们烦过之后还是慌慌张张起来了。 沈树春披着衣裳拉开房门。 哗啦。 就看见三个毛孩子被人推进了院子,连着一堆破裂的酒罐子碎片。 “咋的,这是干啥 呢。”沈树春迷里迷瞪。 “沈老头,我看你还是别装了。”胡老头是提着棒槌站在他家门口,沉声道:“咱们无冤无仇,干啥让你家孩子去破坏我家酒窖,酒窖里的坛子和酒可全被他毁了!” “啥?”沈家一家这才看向地面,被打的最惨的人,正是他们的小儿子沈清水。 “我毁都毁了,能咋地,有本事你打死我!”沈清水嘴硬的很,爬起来又要充好汉。 胡凝霜不喜欢跟他一样大声嚷嚷。 因为并不是谁大声谁有理。 “把你打死我下大狱吗?你别跟我耍这一套。就一条,子不教父之过,沈大 叔,你的儿子毁了我家的酒,你得赔钱给我。” “你这……”沈树春一听见要钱他就脑袋疼。 之前被戏班子要了足足二两,几乎把他家都掏空了,这又找上门来…… “什么上来就让我赔钱,谁看见你家酒是我儿子破坏的。” “我亲眼所见啊。”胡凝霜道:“还有我爹和费大娘他们,不信你问。” “就是。”费大娘身子壮硕而嗓子亮,“我们亲手抓着这几个兔崽子的。” “他们……”沈清白瞥见了地上其他二人,“等一下,你们既然说是三个人一起破坏的,你们怎么唯独找上我家来。” 沈清白一脸幽怨的看着胡凝霜,真不知道她对自己有多不甘心,这种事明明就是小孩子们不懂事,偏偏光对着他们沈家来。 胡凝霜冷笑:“你还不了解你弟弟吗,这个主意他就是主谋!” “你们两个说,这事到底是怎么来的。”胡凝霜问向其他两个孩子,“只要说清楚了,我不会找你们麻烦。” 现在这架势,两个孩子早吓得够呛。 “胡姐姐,我们也没想这样啊。 都这个沈清水他威胁我们。” “我们要是不听他的,他会揍我们的。” 胡凝霜听罢,看向了沈清白,“这下晓得了吗,这件事 从头到尾都是你弟弟的错,你们沈家赶紧痛快把银子赔了。” “你……”沈清白这下无话可说,“你要多少?” 胡老爹算了算,“我们刚刚回去看过了,大坛子是六坛子,小坛子是十二坛子,有的坛子都裂了只能扔掉。算来算去,怎么也得两贯钱。” “何止两贯。”胡凝霜白了沈家一眼,“酒自酿开始到能喝,这其中的日子就不算损失了吗。” “那你要多少?” “三贯。” “什么啊,胡凝霜,你这个坏女人是疯了吧。”沈红兰嚎叫起来。 三贯钱近乎白银三两啊。 沈家哪里有这么多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