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吗?其实也不是那么的疼。 尤其是在听到他说,放过她了,让她走…… 那个时候啊,夏满苍白透明的脸上还带着笑容,看上去没有一点的痛苦,只是释然了。 终于可以解脱了。 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了。 陆明庭把她送到了医院里,夏满本就受伤未好,现在又开始抢救。 只能庆幸她用来割腕的瓷片不是刀,所以虽说割伤了手腕,但是伤不算深,幸好还可以抢救回来。 夏满再次被送回了病房,手腕上缠着一圈圈厚厚的纱布,不知道流了多少血,纱布再次被浸红。 病房里死寂无声。 没多久,夏满已经醒了,但是她就是不想睁开眼睛,怕还会看到他。 陆明庭一直在医院里守着她,从天黑到天亮。 他们曾经那么深刻的相爱过,他后来一眼就发觉出来她在装睡。 她不是没醒,她已经醒了,她不想睁开眼睛,只是不想看到他而已。 陆明庭的心口一窒,心底那股暴躁的怒意又开始流泻。 他脸色在这蒙蒙亮的天光里显得很阴鸷暗沉。 他走到床边,就那么不发一言的盯着床上装睡的女人。 她就这么恨他。 她宁愿断手,也要逃离他给的枷锁。 她想去哪里? 想要继续去找陆筹吗? 陆筹怕是没那个命继续和她生儿育女了。 陆明庭目光阴森森的,他一把掐住了她尖瘦的下巴,力道不大,但那种强烈的威压感却让人窒息。 他眉眼微眯,不怒自威:“你这么喜欢装睡是吗?这么不想看到我?你还想不想离开我了?” 下巴的疼痛让夏满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瞳孔剧烈收缩着,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那么定定地看着陆明庭。 她无声地和他对视,仿佛这一场对峙。 “有本事你就把我继续关在你身边,你可以继续用你的手铐铐住我,可是我能告诉你的是,我永远不会放弃逃离你。” “你若是真的想让我彻底打消这种想法,你不如把我的手脚都砍了吧。”她虚弱地笑了,尽管眉眼苍白却仍旧是难以掩饰的清艳。 “反正你也不是不会做这样的事。” “你说对不对?” 她轻轻地挑了挑眉。 陆明庭冷笑一声,慢慢地松开了她。 她下颚已经被他掐红了,但他分明就没用多少力气。 现在的夏满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浓重的死气。 陆明庭声音拉得长长的,“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我说了放你走就放你走。你这么想要离开我,很好。” “终有一天,你会跪着回来求我的。” “死都不可能!”她言之凿凿。 她远离他都来不及,怎么还可能想要回到他身边? 她是人,她也会痛。 “来日方长。”陆明庭打定了心思要锉磨一下她的锐气。 他要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会这么护着她。 她想走? 她还能飞出他的掌控吗? 笑话。 “我让人送你到‘夜色’。” 他冷漠而残忍地道,“只要你可以在那里待过三个月,我就彻底的放你离开。” “你觉得如何?” 他仍旧笑着,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当然,你要是不想走了,也可以。” 夜色? 她是蓉城人,她知道夜色是什么地方,之前陆明庭就说要把她送到夜色去。 凡是被送到了那里的女人,都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可是。 陆明庭比夜色还要可怕。 她宁愿去夜色,也不要在这里! 她的身子僵住,慢慢地闭上眼睛,“我去!” “我就是死在那里,我也不会回来求你。” 不管在哪里,总比在他身边好。 她可以去任何地方,只要是没有他的地方,哪怕地狱她也去得。 “你不要后悔!”陆明庭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吓退她。 夜色不仅是因为地方可怕,还是因为那里的人。 而且,夜色还有林家的股份,夏满这次操作一一的亲子鉴定报告,林家不会教训她吗? 她宁愿选择去夜色,也不会留在他身边求他庇护。 好。 既然她要作死,那就让她去作死吧! 等她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她会知道,他的身边才是她该去的地方。 夏满瘫软在床上,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后悔?”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见你。” “陆程!”陆明庭恼怒不已。 “陆总。”门外陆程走进来。 陆明庭看都没看夏满一眼,狂怒道:“把这个女人给我丢到夜色去!” “我倒想看看,她的骨头能有多硬!” 她对不起他,她还要这么不把他当一回事! 那就让她去受锉磨吧。 只有吃够了苦,才会再也不敢乱跑了,一定会比一条狗还要忠心,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到时候他不需要用什么手铐,铁链来囚禁她。 她会乖得很。 他忽然有些想念过去那个夏满,胆子比猫还小的人。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眼底有了一往向前的勇气和锋芒了? 陆明庭气冲冲地离开了医院,他铁心要让夏满吃苦,折磨一下她。 陆程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意思?根本就没给夏满养伤的时间,就把人送到了夜色去。 夏满被丢到夜色去,林家的人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林曼云高兴得差点没笑出声。 “妈,你说这是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夏满到了我们林家的地盘上,我一定要让这贱人付出代价。” 林夫人也狠狠地道,“这贱人是该给她教训,居然敢在明庭面前编造一一的身世。” “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给我好好招呼夏满。”林夫人不怀好意地道。 林老爷咳嗽了一声,“不就是一个夏满,曼云你说你也是,你有什么用?连一个孤女你都拿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