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到觉得差不多了,又拿手去他脖子和脸上蹭,誓要将眼前这个王八蛋蹭成跟自己一样的诱饵。 简青竹哭笑不得,让他蹭了半天才说:“哎哎哎够了啊!再蹭小心削你!” “我他妈恨不得掐死你!”许一行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又翻身坐在他腰上,一把掐住了他脖子,“简青竹你就是个黑心的王八蛋!老子欠你的!”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简青竹被他掀翻,还被掐住喉咙,却仍旧气定神闲。 知道自己刚才做得不地道,他于是没反驳,又感受到许一行手上根本没使力气,笑着说:“我欠你的,我欠许大爷的行不?但是进都进来了,你现在要是把我怎么样了,自己找得到路出去?” 许一行一怔,冷冷“哼”了一声,一把放开手:“算了,在鬼面前我不咬狗,出去再算账。” 随后站了起来,理西装似的,拂了拂自己已经看不出原样的校服,又骂了一句:“我- cao -,明天还要上课呢!” 简青竹又是一阵哭笑不得,他真不知道许一行是这么个德行,跟着捡起两支电筒,爬了起来。 “这就是你说的血光之灾?”口气仍旧很危险。 简青竹乐了:“这不是血。” 许一行睨他一眼,一把夺过他手里亮着的那只手电筒:“你就骗鬼吧,老子都闻到血腥气了。” “真不是。”简青竹说,边把另一只也打开了,“我冲成的符水,当然要跟黑狗血像啊,要不然就吓不着鬼了。” 看许一行半信半疑的样子,他摊摊手,补了一句:“要不然也吓不着你。” 许一行看了他一眼,懒得再理他,认真去看这洞。 洞不大,圆形,半径也就两米的样子,四面的洞壁都是土质的,手电筒白亮的光照上去,显出一片黑黢黢来。 看来这地下的大阵,阵中心也就这么大。 顶上凹陷出来的洞,能看得到外面,但是没看到鬼,看来那些东西进不了阵中心。 关键是,四面没有通道,就顶上一个破洞,鬼进不来他们也出不去啊! 许一行满头黑线地看简青竹:“简青竹。” “嗯?”后者正在洞壁上刮了一点泥土,放在鼻尖闻着,听见许一行叫,随口应了一声。 “你这么想跟我同归于尽啊?”许一行问。 简青竹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许一行盯着他:“你说吧,是不是背地里观察我很久了?” 见简青竹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许一行心一惊,自己本来是乱说的,还真他妈瞎猫撞见死耗子了? 还是只吃了鹤顶红的死耗子。 于是想了想,掂量着语气,又说:“我不歧视同- xing -恋,但我真不是同- xing -恋。” 简青竹噎了一下,紧跟着又狂笑起来:“谁跟你说我是同- xing -恋?” 许一行“啧”了一声:“不是同- xing -恋你跟踪我?不是同- xing -恋你的乐趣是捉弄我?现在他大爷的竟然还要拉我殉情了!” 简青竹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闭嘴!” 这一下之后,许一行果真不再说话,周遭猛地静了下来,寂静顿时如冰,寒意几乎要入骨。 过了一会儿,许一行突然小声问:“你听到没有?” 简青竹回头看他一眼,悄悄点了点头。 就在刚才静下来的一瞬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两下咯咯声,就像磨牙的响动被放大了很多倍。 但是只响了一瞬,又不见了。 两个人都不敢说话,许一行咬咬牙,犹疑了一下,还是朝侧面走了两步,靠近了简青竹一些。 简青竹戏谑一笑,笑容却又僵在了脸上。 那声音又响起来了,比刚才还要响。 这个时候他们背靠着洞壁,声音分明是从这洞中央传来的。 简青竹摸出一张天师符来,举在手里,朝洞中间走了几步。 许一行忙跟了上去,也捏紧了他刚才给的符。 要不是太紧张了,他肯定得夸自己几句,压过众鬼的防线从高处跳下来,竟然还没把这符弄丢。 虽然常常见鬼,这种情景还是第一次经历,只希望身边这个捉鬼天师真的不是见习的。 快走到中间的时候,那声音再次停了。 许一行四周看了一下,又看向正对着头顶的洞口,问:“声音是从下面来的吧?” 简青竹点点头,也看了一眼那洞。 外面似乎是月亮爬起来了,一束光从头顶斜斜照进来,落在半面洞壁和一小块地面上,惨白。 “你告诉我吧简青竹,到底是要做什么?”许一行皱了皱眉,总觉得简青竹在等。 简青竹赞赏地笑了一声:“真聪明,你猜猜?” 许一行撇了撇嘴:“是在等月光照到阵中心吧?照过来的时候是启动阵法还是能压制阵法上的灵力?” 简青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要不拜我为师吧,这么有天分,别浪费了。” 许一行自得地挑起眉,摇摇头:“拜师也不会拜你这个战五渣啊,进个阵还得找人当诱饵,我他妈再学点抓鬼的本事,一辈子别想过正常生活了。” 这话一出口,简青竹嗤笑了一声。 似乎是在笑他不知好歹,又好像是在笑他一个煞气这么重的人,竟然还想过什么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