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楼艳红都要被骂,沈香菱都习惯了。 而且…… 她着实佩服楼艳红的性子。 这对cp,实在男女位置有些颠倒。 段青城活脱脱一个每天被纨绔调戏的小美人…… 好吧,又跑题了。 总是被这对cp带偏。 沈香菱回想了一下本来的话题。 “我觉得意外,是因为承帝对皇子们一向纵容,从不曾这般落过哪位皇子的面子。” 所以这次凌府差点被灭满门的事,她以为承帝也会不了了之的。 谁想到,承帝居然禁足二皇子三个月,还用一道圣旨骂了二皇子一个狗血淋头! 这可是相当重的惩罚了。 简直可以让朝中那些本来在观望二皇子的中立大臣,瞬间摒弃这个选择了。 “会不会是因为睿世子?”段青城觉得楼艳红不可能和小姐聊这种沉重的话题,便挑起了大梁。 沈香菱摇头:“承帝是很疼子睿,但也不会为了子睿,下这么一道圣旨。我想二皇子宁可被承帝关起门来揍一顿,也不愿意接这么一道圣旨,还被禁卫军看管着禁足三月的。” “那……” “帝王的心思,谁能真正懂得?”沈香菱笑了笑,“不谈这件事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 “小姐不是要想办法报仇?”段青城问道。 “女子报仇,十年不晚。”沈香菱淡淡看向窗外,“说不定承帝此举,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沈湛很快会回来。 而承帝知道她就是沈香菱,那么承帝会不会担心,二皇子暗杀她的行为,会触怒沈湛,令沈湛对二皇子起杀意呢? 这虽然只是她的猜测,可就算承帝不是这个意思,她现在也不会去针对二皇子。 因为禁卫军包围着二皇子府,二皇子出不来,外人也进不去。 一切阴谋诡计,此刻都是白搭。 好在……她不急。 …… 时间弹指一挥。 十日后,大丘太子雍鼐刚回到东宫,便被刺客所杀。而第二日本该启程回安陵的沈湛一行人,也在驿站内遭到行刺,多人受伤。 好在六皇子雍战迅速主持了大局,并抓住了行凶的刺客,竟是四皇子的死士! 于是,大丘皇帝为了安抚安陵的镇国将军,赔了一大笔金银珠宝…… 而私底下呢,六皇子雍战也被薛狼毫不客气地敲了一笔竹杠。 安陵众人在来到大丘的第十二天,心满意足地拖着一大批财宝,踏上了回安陵的路。 临走时,六皇子雍战很不好意思地请教了一下沈湛身边的亲信副将。 “薛副将,我能不能问问凌芳姑娘……她最近好吗?”雍战知道自己这样很突兀,只是他总觉得欠了那姑娘一个天大的人情。 虽然到现在他都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那姑娘对他皇兄雍鼐如此讨厌。 可正因为这一份讨厌,沈湛才会多管闲事对雍鼐出手,大丘也才会恢复平静。 “凌姑娘当然好,她很快就要成为将军夫人了。”薛狼身为情场浪子,立马浑身竖起了刺。 哼,敢打听香菱小姐? 但凡有一丝可能成为将军的情敌,他都要替将军把这苗头掐死在摇篮里! 雍战果然一愣:“薛副将是说……镇国将军要娶她?” “废话!” “……好,那我补送一份贺礼,希望薛副将亲手交到她手上。”雍战觉得自己应该表示一下,毕竟他不可能去安陵参加沈湛和凌芳的婚礼了。 他便将自己身上那块价值连城的白玉佩环解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交给薛狼。 “……”薛狼其实想丢掉的,但他又太识货了,觉得这白玉佩环不是一般的值钱,不免有些舍不得扔。 最终,薛狼面无表情地走了。 一个谢字都没说。 谁让这六皇子有病,居然把自己随身戴的腰饰,拿来送给香菱小姐的? 简直就是……不要脸! 若是六皇子雍战得知薛狼是这么想的,定要呆若木鸡——大丘人对最重视的人送礼都得送最好的,而那白玉佩环可是他能想到的最贵重的一个宝贝了,一般东西他也拿不出手啊! 果然,大丘和安陵的民风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沈湛一行人很快启程。 因为‘受伤’,所以大丘给沈湛一行人准备了马车,此刻薛狼回到了沈湛所在的马车上,把白玉佩环双手呈给沈湛。 “……事情就是这样。”薛狼一五一十解释,“属下觉得这玩意儿挺值钱的,所以拿回来给将军处置,是要卖了还是扔了……将军决定。” 沈湛看也不看那块白玉佩环,更不曾伸手去接,懒懒道:“赏你。” 呃? 薛狼呆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想到——雍战要是知道白玉佩环被他这个大粗汉子成天戴在身上,那心里得多膈应啊! 至于他嘛,他可没那么多讲究,反正是替将军分忧。 “谢将军!”薛狼笑嘻嘻地把白玉佩环直接戴在了腰上。 沈湛眯着眼,脑海里想的全是某个小姑娘。 一别多日,她可有想他? 他想她了。 每日都想。 不过…… 小姑娘未必觉得他离开是件坏事吧? 甚至会因为他半月不在京城,觉得放松,开心? 沈湛忽地睁眼,眸底一片风暴。 挫败。 “将军,怎么了?”薛狼吓一跳,将军这表情像是要杀人泄愤啊! “我回去,她不会欢喜。”沈湛冷冷道。 薛狼:“……” 搞了半天是在想香菱小姐啊? 不过,也不怪将军,香菱小姐确实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总追着将军跑,现在恨不得离将军远远地。 偏生将军动了心…… “将军,香菱小姐是不是还生冰萦雪的气?要不将军把这女人送走吧?”薛狼绞尽脑汁猜测道。 “跟这女人无关。”沈湛垂眸,忽地,几分落寞,“她是在生我的气。” “……呃,那将军知道香菱小姐为什么生将军的气吗?”薛狼差一点问出口说,将军您是不是恶狼扑羊把香菱小姐给吃了?不然香菱小姐怎么会生气呢? 沈湛不说话了。 马车里一度很寂静,这份寂静持续了很久,久到薛狼以为他家将军不会再开口说话了,沈湛却忽地开了口。 “香菱前阵子做了噩梦,梦到我将她许配给了凌君,她伤心欲绝,在大婚当晚……割腕自尽。” 沈湛若不是对小姑娘实在没辙了,断不会跟薛狼透露一星半点的。 只是,他将发生过的前世事,改成了沈香菱的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