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闷热又黏腻。 乔薇只穿内裤依然热得心悸。 她干脆起来吃了颗药,就着月光擦拭手术刀,寻求心静自然凉。 这个贫瘠的赤道海边小城缺电是常态,整个城市都停了电,一片漆黑。 突然,一个黑乎乎的高大身影从开着的窗户闪了进来。 夜视仪后的眼睛瞪着乔薇看了两秒。 一个猛扑,他一手压住她拿手术刀的手,一手捂住她的嘴,凑到她耳边耳语:“对不起,借我躲一下,我不会伤害你。” 乔薇从这个说地道英式英语的男人身上闻到了血腥味儿。 外面传来由远而近的沉闷的脚步声,大概是在追击这个男人的人。 如果他们追进来,她说不定会成为炮灰。 乔薇脆弱的心脏因为之前那颗药,状况还很稳定,她还没打算现在就死在这儿。 她自由的那只手,在男人裸露在外的脸上飞快地写了一串文字: 我是医生,跟我来。 韩景洲看了眼她手中泛着月光的手术刀,警惕地松了手。 乔薇放下手术刀,站了起来,美妙的身体毫无遮挡地出现在韩景洲的视线里。 韩景洲喉头一动,把视线移向一旁。 乔薇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睡裙,飞快地穿上,往屋外走。 韩景洲警戒着,忍着腹股沟处剧烈的伤痛,跟在她身后。 地下室居然是个小型的手术室。 乔薇开了不太明亮的备用灯,一边穿手术衣一边示意韩景洲躺手术台上去,把裤子脱掉。 借着灯光,她看清楚他身上穿着辨不出国籍的迷彩服,脸上画着油彩,看不见具体的样貌。 韩景洲也看清楚了乔薇的脸。 她东方面孔,皮肤白皙细嫩得不像久居当地的人。 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因为她少见的美丽容貌狠狠地颤了颤,放在皮带上的手停了下来。 他这几年糙惯了,向来觉得在医生面前露哪儿都没问题,但此时此刻,罕见地害了臊。 他很想问她是哪儿的人,考虑到重任在身,憋住了。 “脱啊。” “哦。” 韩景洲应了一声,心一横,脱掉裤子躺上手术台。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处,快哭了:他这个宝贝以后还能不能行啊? 乔薇低头,仔细地端详伤口。 她的眼神那么专注,天使般无可挑剔的美丽脸庞在灯光下,莹莹发光。 韩景洲突然一个激灵。 “兴奋会加重伤势。” 一句没什么感情的话传来,击散了韩景洲脑子里的旖旎。 他窘迫地翻过身,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乔薇处理伤口的动作又利落又迅速又漂亮。 打了局部麻醉的韩景洲看痴了,忘记了害臊,直到她说到第三声“可以了”才回过神来,脸上一烫,翻身起来穿裤子。 这时,外面隐隐有咚咚咚敲门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来:“乔医生,我儿子快不行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