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证明,他就是魔道冥司。” 议论之声此越来越大,白书望道:“大家稍安勿躁,三门乃道家鼻祖,只要天门掌门金安道长、地门掌门玄界使人,将门掌门慧心道长,与我一道在这八卦阵法内,以外加功力封印魔功,断其筋骨,必能逼他拿出魔道信物,到时统领魔道也就指日可待。他若不是,本源清明,亦不会有何损失。” 宋境说罢,抬眼看前排三门掌门,金安道长稍稍施礼,道:“一切尽凭宋盟主吩咐。” 众人听金安称呼宋境为盟主,便知天门态度如何。天门乃三门之首,其余两门也皆无意见,纷纷点头。 宋东阳心中略感矛盾,魔族与除魔一族争执已久,宋境倾其一生,也只能与魔道暂时和平相处,若康宁真是冥司,此番施救便不知是对是错。 可是,此刻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赵红尘与白书望勾结在先,就算魔道内部争执再甚,他断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出卖魔道,那他究竟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是魔道信物?原来这才是白书望与赵红尘交换的条件。 宋东阳从人群中飞出,落于高台八卦阵之内。他一身束黑,着黑袍黑衣,双眼似雄鹰般锐利,盯着白书望。 白书望脸色微变,他原以为宋东阳会如上次劫狱一般暗中行事,毕竟密语阁更善于诡行之事,因此从押送康宁至府内一路万般小心,埋伏重重,万没有料到这人居然敢青天白日立于阳光之下。 宋东阳嘴角轻弯,道:“白掌门在想我为何敢上台?” 白书望暗自一惊,这宋东阳仅凭神色,便把他心中所想猜了个十成十,他道:“宋东阳,今日敢来,必要你留下- xing -命。” 地门、将门掌门远远看一眼金安道长,金安道长摇摇头,继续望着台上。 宋东阳折扇轻起,目光灼灼,道:“既然这么想打,那就打过再说。” 宋东阳收了折扇,向白书望一掌击去,白书望起身相迎,出七成功力才硬硬接下这一掌,双掌相对之间,众人被二人功力所及,耳边“嗡”的一声,都向后倒去。 一掌未分胜负,白书望再要向前,一白色身影从人群中飞出,他看清来人,匆忙收了内力,立于一边。 众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晃了晃脑袋,才看清台上之人,居然是白家独子白浩,白浩道:“爹,你不要一错再错。” 白书望手背青脉巨显,阵阵发麻。 宋东阳打开折扇,看一眼众人道:“白掌门要不要解释一下,你为何会我宋家的同归复原法?” 白书望盯着宋东阳,并未答话。 宋东阳继续道:“因为你才是杀我爹的凶手。” “什么?” “怎么回事?”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金安道长道:“刚才那确实是宋家的同归复原法,不知白掌门从何处所得?”一句落地,议论声渐去,三门五派弟子一起望着白书望。 白浩道:“宋家被灭那日,魔道众人确实杀了不少人,直到白家烟火放出,爹收到信号便赶了过去。出事之后我曾整理过宋家众人遗骨,却有一人寻而不得,这人就是宋东阳婢女小蝶。她的尸首是爹收起来了吧,那日也是她放的烟火、爹,你与那女子究竟是何关系?你为何派人潜在宋家,还是你……早就对同归复原法虎视眈眈?” 白书望道:“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那日我回到家中,细细询问过娘,我白家可有遗孤女子流落在外,娘告诉我,确有一女为丫环所生,那丫环难产,生下孩子之后,爹怕影响名声,就一直养在府外,可自从成年,就失去联系。” 白书望缓缓道:“宋境与魔道盟约,我早有耳闻,我把小蝶安排到宋家就是为了追查这件事,奈何宋赵二人盟约不成,居然反目成仇,我到之时,小蝶……小蝶连个全尸都保不住。是宋家长子宋文见她放了信号就要杀她,若不是宋家人勾结魔道,小蝶怎么会死?” 白浩道:“所以你就……” “攘外必先安内,如此浅显的道理你难道不知?宋境与赵红尘争执不下,若此时不除宋境,恐怕再难有机会。” 白浩道:“宋盟主可以被魔道所杀,爹,但是他不能死在你的手中。若他死是因与魔道勾结,那么爹,你呢?” 白书望道:“这两件事如何能一概而论?赵红尘助我除掉宋境,我助他平魔道内乱,正邪若就此两明,还怕没有一日能一较高下?” “爹,这是非对错,若是连基本的底限都没有,还有什么意义?”白浩说罢,慢慢拔出了剑。 “好……很好……”白书望伸出右手,屏息凝气,出掌一团白光直直打在康宁胸口,“现在,我先了结了这魔道的小畜生。” 康宁眉间紧蹙,五官顿时皱成一片。 宋东阳、白浩急急上前出招,欲阻拦白书望。 忽然,一红色人影极速而至,用掌风推开白书望的又一杀招,徒手为刀,砍断木桩,把康宁抱在怀里道:“白书望,你言而无信,你说今日不过利用三门迫他恢复记忆,我魔道中人岂容你说杀便杀!” “是魔道左使赵红尘。” “看来方才白浩所言非虚……” 众人交头接耳,彻底乱了章法。 百年来,善恶如同一张纸,网住了世间所有的肮脏与不堪,可这纸一旦破了,一切都将立于青天白日之下,正又如何是正?邪又如何是邪?所谓是非对错也就不过如此。 赵红尘低头看一眼怀中人,康宁半迷着眼睛,努力笑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小心!”叶瞬突然而至,大声喊出。 康宁奋力推开赵红尘,用胸口迎上白书望一掌,然后被震得飞了出去。宋东阳极速向前,一把把康宁搂在怀里,落在台下。 康宁一口鲜血,吐了满地。 赵红尘拿出短笛,道:“白书望,我要你陪葬。” 短笛声声,台下三门五派之人都捂着耳朵,倒地不起,音调渐落,众人纷纷眼泛绿光,向台上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