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彼此都在刻意逃避这件事,免得相见尴尬。 但是,此刻也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宁嘉深吸一口气,以壮士断腕的心态拨通了这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电话从对面接起,依然是记忆里那把低沉磁性的嗓音:“喂——” 宁嘉却气不打一处来:“你在哪?” 他怔了下,道:“公司。” “你等着。”掐了电话后,宁嘉打了个车,径直奔到康成集团楼下。下午下了场雪,路面还没gān透,下车时,她还差点滑了一跤。 宁嘉心情更加不善,到了楼上,直奔总裁办。 “砰砰砰——” 等不及里面人来开,她已经拧开门推进去。 秘书贺玲正在提jiāo文件,被吓了一跳,震惊地望着她。 韩霖倒是神色如常,仍端端坐在办公桌后签一份文件,签完了,才抬起头,将之递出:“小贺,你先出去。” 贺玲忙抱着文件退出,临走前,还好奇地打量了眼宁嘉。 门关上后,办公室内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宁嘉跟他大眼瞪小眼。 韩霖笑了,摘下眼镜,闭眼揉了揉眉心:“找我什么事儿?风风火火的。” 宁嘉原本憋了一肚子气,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忽然又撒不出来了。她咬了咬牙,从包里抽出验孕试纸,径直拍到他面前:“你自己看!” 韩霖扫了眼,眼中闪过一丝讶色。 “你不说吃了药就没事吗?!”宁嘉咬牙切齿。 他盯着那试纸,修长的手指略支起下巴:“理论上是这样的。只是——” “只是什么?” “如果你买的是假冒伪劣产品的话——” 宁嘉:“……”她还不至于省那两毛钱好嘛?!而且,现在追究这个还有意义吗? “别说这些废话了,现在怎么办?!”她欲哭无泪,“你倒是想个办法呀!”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这会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座椅里。她托着腮,叹了口气。 “我堂堂一个花季少女,怎么可能怀孕?!我自己还是个宝宝呢!” 韩霖没忍住,笑了出来。 宁嘉难以置信地回头:“你竟然还笑得出来?!”天哪,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韩霖忙敛住了笑,捏了下领带。略作沉吟后,他一本正经地说:“摆在眼下的,目前就两个办法。” “你说!” “一——跟我结婚。” “下一个呢?”她几乎都不带犹豫的。 “二是——”韩霖看向她,眼神平静,“打胎。” “……没第三条路了?” “没。” “……打胎疼不疼?” 韩霖:“……” 她似乎也意识过来自己的问题足够弱智,脸颊微红,咳嗽了两声,正色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女性亲属做过类似的手术?” 他的脸色已经不大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个表情让宁嘉觉得,自己的第二个问题更加弱智。 “那个,当我没问。” 韩霖走到一边的吧台,给她倒了杯茶,回身递给她:“如果你决定的话,再打我电话吧,费用我全包。” 宁嘉白了他一眼:“当然是你全包!难道还要我出钱?!不止是这个费用,还有jīng神损失费和误工费!” 韩霖听着就笑了,笑得有点意味不明。 宁嘉仰头,发现他黑沉沉的眸子一直盯着自己,眸光潋滟,说不出的迷人,颇有些不自在地转开目光。 有那么一瞬,她竟然产生一个荒唐的念头——跟他结婚,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啊呸呸! 开什么玩笑?! 两天后—— “决定了?”韩霖签完文件,将手机放到了另一侧的颈窝里。 “嗯!”宁嘉架着二郎腿,瘫在沙发里嗑瓜子,“我已经咸鱼了三天了,再不去工作,就要被炒鱿鱼了。” “我友情提醒你一句,做了这个手术,你起码也得休息半个多月才能去上班。” “真的假的啊?”她语气夸张,狐疑地说,“你好有经验啊,不会经常陪着女孩子去做这个吧?” 韩霖:“……” 难得见他脸黑,宁嘉得逞地笑起来:“开玩笑的啦,那约好了,下午2点哦。” 没等她说完,电话那头已经是一片忙音。 办公室里,韩霖按了按眉心,自嘲一笑。 跟个小丫头置什么气?她不从小就这揍性? 下午两点,宁嘉背着自己刚买的果冻包走到楼下。 “你住这儿啊?”韩霖靠着车门,仰头朝楼上望去。高耸入云的大楼,按楼层估计,约莫有七八十层。 “是啊,不像你,大老板,住洋房和大别墅。” “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