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影响敌人判断的事,多做点,总是没错的。 付思远点了点头,廖斐转头又看向被她重新挂起的画。就在她和付思远jiāo谈的这段时间,让夫人已经重新回到了油画的镜子之中,一点身影都不肯露了。 揣在怀里的金属框架透出森森的凉意。廖斐按了按胸口,想起不久前,自己当着让夫人的面,从她油画外框空隙里掏出另外半边铁制框架时,她那震惊又不敢相信的眼神,内心不由一阵唏嘘。 她不知道让夫人和让先生之间究竟是怎样的故事。但她知道,让夫人,至少曾经是个充满好奇,喜欢新鲜事物的小姑娘。 “付思远,你将夫人送回去吧。”廖斐说着,轻手轻脚地拿下了画,“动作轻点,别惊着夫人。” 付思远依言拿走了画,廖斐又转身叫来了卢跃。确认过平头哥的房间内并没有其他道具的影子,她却依然不太放心。 平头哥知道他们这边有NPC,未必会把重要道具放在房间里……现在已知他拿到了一个陷阱道具,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些别的手段。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保证自己这边不会再减员。 然而自己既已找齐了画框,接下去要做的,就是去找让先生对刚。付思远无论如何都得跟着自己,这样一来,乔星河和高钟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要么就是让他们跟自己一起行动。但这样的话,找道具的进程就会受到影响…… “啊?这应该不是问题吧?” 二十分钟后,随着又一次铃声响起,三人再次在走廊中汇合。得知廖斐的担忧后,高钟却表现得十分镇定。 “用来自卫的铁器我们已经找到了。如何防御夜晚的袭击也已经明白了。而且我们找到的铁杆子超多,把chuáng围起来都绰绰有余。就算是让先生要夜袭,也总不能越过铁杆子来杀人吧。” “我也觉得。廖斐你也别太担心了。”乔星河在一旁点着头。 他边说还边给廖斐比划:“二楼那条藏有铁器的暗道,已经被我们先一步找到了。进入的方式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以直接躲到那条暗道里去……相信我,那里绝对比你想得安全。” “是吗?”廖斐不太确定地回答道。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两人表现越是不慌,她的内心就越是不安。 不过……确实就像他们说的,该有的防护措施都已经有了。 平头哥那里,她也已经派卢跃盯上。一有什么风chuī草动,卢跃立刻就会示警。问题应该也不大。 ……但为什么,自己却总隐隐觉得有那里不对呢? “你们真的不考虑今晚一起睡走廊吗?”她试着提出建议,“有付思远在,可以同时保证我们三个的安危。” “可游戏规则就是得待在自己房间吧?像这样罔顾规则,我怕会受到其他的惩罚。” 乔星河见廖斐一副放心不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旋即又拧起了眉。 “比起减人头,我更担心的是他们会先找到□□具。万一他们先把那个红发女孩复活的话……那你可能真的得派员工出去搞暗杀了。” 言下之意,找道具这事,无论如何不能放下。 廖斐也知道这个理,只能由着他们再次上楼。 眼见着两人越走越远,廖斐呼出口气,用力拍了下脑门。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然而事实证明,还真不是。 第二天一早,望着2号房中横陈的尸体,廖斐脸都绿了。 高钟是趴在地上死的,脚边还散着几根铁杆子。后脑勺深深凹进去一块,看上去是被什么用力砸过。 从廖斐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房间的画框。空白的画框前支着两根铁杆,看样子动手的不是让夫人这边的NPC。 那只可能是让先生了…… 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到底想gān嘛? 廖斐克制地闭了闭眼,听到2号房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付思远此时正在那房间中查探,看能不能找出更多的线索来。 乔星河则在外面大厅里应付对面的人。 隔着紧闭的走廊门,她基本听不到大厅里的动静,也不知道对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所幸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 卢跃从封闭的走廊门里悄悄穿了过来,飘向了她。 “斐斐,确认过了。那边也死了一个人。” 卢跃凑近廖斐,压低声音道。 “死的是谁?”廖斐问道,发自内心地希望是那个最难缠的平头哥。 “是那个戴眼镜的。”卢跃回答道,语气却有些困惑。 “不过……我看了他的尸体,好像有些古怪。” “古怪?”廖斐蹙了蹙眉,“怎么说?” “他……他和他房间里的另一具尸体,是抱在一起的。”卢跃迟疑了一下,描述道,“而且我看他的尸体,已经不太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