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的尽头,夕阳的余晖洒在一个清冷的男孩身上,投she下一条狭长的影子。时光仿佛在他身上停驻,世界都随之安静下来。 贺文舟的单车在他身前一别,笑嘻嘻打招呼:“一个人呀?” 他的校服被当成破布一样塞在车篮子里。 后面的男生们齐刷刷地骑上来,都围在身旁起哄。 凌雁问:“他谁啊?” 贺文舟道:“好学生咯。” 凌雁不在乎地:“管他gān嘛?你今晚陪不陪我看电影?” “看什么?” “不能说的秘密。” “靠,不说算了。” “笨蛋!电影名字就叫不能说的秘密!” 贺文舟醒悟过来,哈哈大笑。其他的男生也笑。 宋靖在一群流氓混混的围攻中站着,没什么表情却也并不轻松。 “你亲我下,我就陪你去~” 贺文舟嬉皮笑脸地要求。 “现在?” “哟哟!亲一个、亲一个!” 一群狐朋狗友生怕没有热闹看。 凌雁害羞地捶他一把。 “现在怎么行。” “亲不亲?不亲算了。” 贺文舟扭头要走。 凌雁一把拉住他:“好了好了,服了你。” 女孩香软的嘴唇在众人的围观下凑上他的脸颊,贺文舟透过女孩看着无动于衷的宋靖,扭过女孩的下巴,又凶又狠地亲上去。 辗转、吸咬,濡湿的声响,过于放慢的动作在宋靖面前表演,不仅有施为者,还有观赏者,众人的起哄声达到高cháo,在好学生面前生生演了一把舌吻的戏码。 直到凌雁被亲得喘不过气了,揪着贺文舟的头发推开才罢。 贺文舟开心地一调头:“走,看电影去!” 一伙人又像乌鸦一样纷纷退场,转眼不见踪影,留下宋靖木然地立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4章 一下午他们先去了一家奶茶店,贺文舟让他们随便点,一群大小伙子把店门都要给踩烂了。贺文舟舔着只冰棍,凌雁不让他抽烟,他便舔冰棍。接着带他们去吃饭,贺文舟请客,后来又去唱歌,一直闹到很晚。一伙人恨不得掀翻人家的屋顶,作业也没写,家里人到处找了,方才稀稀拉拉回家。 贺文舟和游星一起,给凌雁叫了个车。 凌雁醉醺醺地挂在贺文舟身上:“贺文舟,你这个混蛋,没良心的!” 贺文舟道:“回去给我打个电话。” “你就这么让我走啦!” 凌雁挂在他脖子上,抱得他紧紧的。 贺文舟拍拍她的背,把她送上车。 凌雁忽然觉得眼睛热热的,连后视镜里的人都没看。 司机问凌雁去哪? 女孩吼了一句:“没看见我在哭啊!” 凌雁走后,就剩下贺文舟和游星两个人了。游星看着表哥拿着打火机点了一根烟,烟雾里的男孩冲他俏皮地一笑。 游星真觉得他没心没肺极了。 贺文舟道:“你去哪?” 游星道:“回去咯,我爸肯定找我了。” “你爸真啰嗦。” “那我也不是你啊。我妈看我看得像犯人一样,我爸每次见我都像探监。” 贺文舟掐灭了烟,微微地笑。 “知足吧,有个好爸。” “嘻嘻那是,每次都能救我于虎láng之口。” “下次见姑姑我要告诉她,你骂她母老虎。” “贺文舟!” 两人笑闹着,贺文舟骑上单车。 游星问:“你不回去啦?” 贺文舟冲他挥挥手,早骑得远了。 有时候,游星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厮混。但第二天,贺文舟还是会准时出现在学校。 翌日,贺文舟依旧趴桌上就睡。只是这天,他总觉得睡得不舒服,时不时爬起来看看前面。 一堂数学课,他支着脑袋看了半天前排那个背影。早晨的阳光笼罩在那人身上,像是发着一层光晕。教室里很闷,数学老师的课很枯燥,唯有那人一带是清清冷冷的,连他穿的那身白衬衣都发着圣洁的光。 他到底在傲什么? 昨天的羞rǔ没折断他的傲骨,反而还衬得他出淤泥而不染了? 贺文舟眯起眼睛想着,数学老师写完板书,叫几个学生上前解题。好死不死,就念到他的名字。 游星透过两个人叫他的名字:“老贺,叫你呢!” 高扬踹了他凳子一脚。 贺文舟站了起来。 教室里的人窸窸窣窣地议论,数学老师道:“贺文舟,你来解第一题。” 按说任课老师都不会提问后排的学生,后排学生也无视课堂规则。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自有自己的出路打算,上个文化课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可数学老师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她极度讨厌挑衅课堂规则的人。每堂数学课,后排的人都会紧一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