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契

一案降龙木琴,一只玄猫,一尊地藏菩萨   慕叶只当是母亲遗物   殊不知,那是一族圣物   一个与忘川河同名的神秘族教   背负着同样神秘的使命   有人说是守护,有人说是御灵   守御之间侵噬着人的心智   一念之间一个错音一条人命   死的是她小妹   从此琴音消弭,忘川无回

作家 柴柴小虾 分類 历史 | 73萬字 | 94章
第001章 病入膏肓
    “阿媚,我病了。”
    慕叶抱着蚕丝棉被,十分苦恼。
    “嗯,是病了,病重的很,无药可治。”
    胡媚站得远远的,看慕叶自怨自艾。
    虽是深秋露白的九月,可午后日头好得很,慕叶穿棉衣盖棉被,不是有病又是什么?
    慕叶张了张嘴,一肚子的话愣是一句都不出。
    她本以为,阿媚会问她为何落病。
    她会告诉她,此去江西途中,她意外落水,在外头昏睡了三日,被救回后醒来,自己浑身透着寒意,凉进了骨子。
    可胡媚没有问。
    慕叶听得胡媚如此直白,垂了脑袋,抱紧被衾,低声道,“那么……我还能活多久?”
    胡媚对天翻了个白眼,“过完这年罢。”
    慕叶轻声一叹,一双凤目黯淡了去。
    胡媚忍无可忍,“白瞎了一肚子诡计。”
    慕叶是商人,有道是无奸不商,是以,胡媚总觉得慕叶一肚子坏水,可劲儿的算计人。
    往日,胡媚臭慕叶,慕叶总要争辩一番的。
    今日不同。
    连胡媚都她时日无多了,慕叶没甚心思去争这些,反倒是想,要自己真能胡媚所言有一肚子坏水,或许还能幸免一难。
    胡媚见慕叶难得没有还嘴,觉着无趣,折了身,走了。
    慕叶还想着胡媚的“无药可治”,正哀愁着,忽闻得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
    “噌”得,琉璃色的凤目亮了,慕叶努力嗅了嗅,确是桂花的香味儿。跟变脸似的,由哀转喜,掀了被衾顺着香味儿走去。
    这时日无多,可美味遍地啊,得多尝尝。
    慕叶的一双侍女——桃妍与初霁,捧着心入屋。
    两人乃双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便是处了六年的慕叶,若不仔细辨认,也分不出哪个是哪个。
    好在,两人一个好动一个安静,性子截然不同,一开口便叫人认得明明白白。
    初霁服侍慕叶用心,桃妍急急问道,“主子,病好啦?”
    慕叶摇头,吹了吹烫口的红豆圆子,细细吃下。
    桃妍急,“哎呦,那阿媚姑娘什么啦?”
    初霁扯了桃妍,“哪有这般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便是师祖也需慢慢调理。”
    桃妍似懂非懂,了脑袋,“哦~那我去煎药罢。”
    正吃这的慕叶一口圆子呛在喉咙,这无药可治的病,哪里来药?!
    又不想叫两人担心,喝了水平了气,“阿媚自有主张,你们莫多问了。”
    慕叶斯条慢理吃着,一碗圆子吃罢,一盘糖藕下肚,还剩一碟桂花酥。
    慕叶肚子饱了,眼睛还饿着,直勾勾盯着桂花酥道,“这酥留下罢。”
    回回这时候,桃妍觉着自家主子甚没出息。
    初霁笑着收拾了吃净的盘碗勺筷,留下桂花酥,与桃妍一道退了。
    吃罢,慕叶甚满足,踱着步子出了屋。
    院子里秋日正好,半斜在西南方一望无际的碧空,慕叶眯了双目,仰头望去,天空万里无云,湛蓝清透,正所谓秋高气爽天朗气清也。
    院中植着她素来欢喜的桂花,正值秋季开花时节,粉嫩黄色缀在枝干绿叶间,散着悠长沁心的香气。
    甚好。
    可惜,此情此景,她最后一次瞧了。
    谁言悲寂寥的秋日美景,慕叶无端生出了一股离愁。
    那股愁才起,妹慕晴欢欢快快入了景芙苑。
    “二哥!母亲寻你去她屋呢。”
    慕叶也不好愁了。
    应了慕晴,拾掇了情绪,随慕晴同往正屋去。
    正屋里,秦氏正在等慕叶。
    见两人来了,宋嬷嬷热络唤二人前头坐下,“二位姐,快些坐,夫人等了好些会了。”
    “阿叶,屋里都是自家人,不必拘束了。”秦氏着笑着拉上了慕叶的手,“成年在外男扮女装的,苦了你了。”
    慕叶之所以叫慕叶,是因为她本姓叶,六岁那年叶家家破人亡,只留她一人,慕家收养了她,后来,慕家生意落败,她便成了他,成了中原家喻户晓的慕少。
    她这身份原本慕家都知,因着落败之时家人散的散,走的走,剩下的譬如宋嬷嬷这般,已如慕家人无异,知晓也无妨。
    慕叶笑笑,“不苦。”
    秦氏等人都当慕叶识大体,不晓得慕叶当真如此认为。
    在外头确实不苦,反而自在。
    这些年,她走遍大周大江南北,看无数景阅无数景,最要紧,吃了数不尽的美食。
    她最爱是江南,素有人间天堂的苏杭两地,那地美得精致,街头巷子都透着讲究,吃食更是叫她垂涎三尺。
    唯有一,女扮男装确是麻烦,得处处心,提防叫人识破了。
    秦氏握这慕叶的手,觉察出这手冰凉的异常,关怀万分,“这手捂了半天怎还是这般凉?”
    慕叶这才想起自个得的怪病,抽了手道,“已经瞧阿媚看过了,没大碍。”
    面上是轻松松,心里却沉甸甸,只能过年关呀。
    只余三月半。
    一百又零五日。
    真短。
    秦氏虽是养母,到底看出了慕叶的异常,严肃问道,“当真如此?”
    慕叶晓得瞒不过秦氏,又看着慕晴眼巴巴瞧着她,暗中思忖,道,“母亲,这病确实怪了些,不疼不痛的只是浑身冰凉凉,不过阿媚瞧过了。母亲无需太担心。”
    几人听闻胡媚瞧过,便放了心。
    慕晴好奇,“阿姐怎会得这么个怪病呢?”
    慕叶报以羞赧一笑,“来实在丢人。去江西的船上落了水,昏了三日,才叫人救回来。”
    此话一出,秦氏惊了。
    “阿叶,可叫人识破了身份?可……”
    秦氏后背一寒,神色紧张瞧着慕叶,后头半句“可叫人占去便宜”噎在喉头,愣是不敢。
    连着宋嬷嬷也盯着慕叶,眼睛都不眨一下。
    只有慕晴尚,不懂母亲与嬷嬷担心,瞧瞧这个看看那个,好奇。
    慕叶笑得叫人安心,“没有,被救时我还在水上,是同行的苏太傅瞧见的。不过是桃妍将我抱回的。没叫别人识破身份。”
    其实,慕叶落水并非在船。
    落水也非自己大意。是她到了江西后,有人故意为之。
    是何人,是何由头,慕叶皆不知。
    她只知,落水后三日,方被苏延救回,醒后,脉相平稳,却是浑身冰凉。
    前前后后她皆想不通,也不愿与母亲妹多。怕白白惹二人担忧。
    见慕叶如此,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慕晴扯着慕叶的手,笑得娇俏,“阿姐,你得苏太傅,可是洛阳人人口中传唱得那位苏太傅?陪瑞王府的世子一同去江西赈灾的那位?”
    慕叶笑不从心,“是啊。正是那位,这大周也没有第二位苏太傅了。”
    答毕,慕叶微微头疼,若是还有另一位苏太傅,那便好了。
    这位苏太傅,慕叶是不见则以,一见……真是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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