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虎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計”。整整一天,司虎他們幾個忙的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而鬼屋裡的尖叫也是此起彼伏,壓根就沒停下來過。 直到晚上十點,送走最後一批客人後,幾個人筋疲力盡的攤在椅子上,手指頭都懶得動。 “我說虎子,你到底把店裡做了什麽改動?怎麽感覺完全不一樣了呢?”黃強還是不死心。 司虎歪頭看向同樣滿臉好奇的張明和李鑫,他低頭思索了片刻。 最終決定還是不告訴他們了吧,今天剛猛賺一筆,又得知店裡面有個貨真價實的女鬼,這一喜一驚落差太大,搞不好真的要送到醫院去。 “你們上次說要撤資的時候,我找了個朋友來稍微調了店裡的設備。”司虎略微帶過,有個好的設備也是鬼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黃明幾人聽後點點頭,若有所思。 “但是我今天聽客人說,咱們的環境音效演員都不錯,就是本子差了一點。”李鑫抬手捏了捏眼睛中央,緩解一下酸澀。 其他兩個人講目光紛紛投向本子的創作者——司虎。 司虎尷尬的笑了笑,他敢對天發誓自己真的很用功的寫本子了,只是一不小心就爛俗了。 就拿客人們點的最多的《失樂園》來說,以雙胞胎姐姐離奇失蹤為開篇,用妹妹偵探的身份為線索,掀開一個深藏多年的陰謀。 但是結尾卻寫成了妹妹搶走了姐姐的男朋友,姐姐消失復仇的故事。 就踏馬離譜! “沒關系,現在很多人都會寫本子,我們可以花錢請人來寫。”張明緩緩的開口。 “不行!”司虎立即開口。“我會寫!而且我可以寫好!” “閉嘴!”三人異口同聲,否決了他的堅持。 不可能再讓他繼續寫了,除非不想讓店開下去! 司虎不甘心的癟癟嘴。 深夜,慶祝結束的兄弟們醉醺醺的離開,司虎鎖好門後,拿著布袋晃到臥室裡。 “恩公,他們都拿刀抵著你脖子了,為何你不怪他們!” 閔惜慧剛從布袋裡飄出,滿臉不高興的問道。 司虎靠坐在床上,喝多了酒的他,眼神有些朦朧,找了好一會兒後才看到半空中的閔惜慧。 “你不懂。”司虎眼神毫無聚焦。“這個店自開以來就一直在虧本,如果沒有他們早就關門了。” “那也不能拿刀啊!”閔惜慧忿忿不平。 司虎笑著搖搖頭,不欲理會這個糾結的女鬼。可閔惜慧依舊追問,她不明白發生這種情況怎麽還會繼續來往? 見她滿臉的不解,司虎也沒有再解釋。 她不過是剛接觸不理解而已,時間長了就好。 想到這裡,司虎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他認真的看著閔惜慧。 “今天他們仨問店裡的變化,我暫時糊弄過去了。但時間長了總會露餡的。我準備過段時間就交代清楚這件事,你····” 說到這裡司虎突然停了下來,他不知道該怎麽描述自己想表達的意思。 閔惜慧卻明白了,她飄蕩在空中,半透明的臉上透露著認真。 “恩公,我明白。您盡管說吧!不管什麽後果我都承擔得起。” 說完她匆匆福了禮轉身穿牆而出回了布袋。 司虎則躺在床上伴隨著醉意慢慢入睡。 都說飲了酒睡眠質量會很好,尤其是有喜事的時候。可是今晚司虎總是在不停的做噩夢。 夢中看見一個身著盔甲的男人,手持長刀行走在火光衝天的街道上。無數個侍衛模樣的人向他衝來,他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 唯獨看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攔在路中才停下來。 司虎的心中猛然一個念頭,這個女人不能殺! “住手!” 話音還未落地,只見男人毫不留情的舉起手中的長刀劈了下去。 鮮紅的血液飛濺在空中,哪怕隔得老遠,司虎也能聞見那濃烈的血腥味兒。 男人收刀抬頭,衝著司虎的方向看了過來,冰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逼人的煞氣撲面而來,司虎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待看清男人的臉後,他倒吸一口涼氣,這個男人,居然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啊!” 司虎從夢中猛然驚醒,房間裡依舊是黑沉沉的。 “哢噠”隨著按鈕的聲音響起,溫暖的黃光從頭頂傾瀉而出。司虎安撫的摸了摸狂跳不止的心臟。 看看時間,才凌晨三點多。司虎倒回床上閉了閉眼努力回想夢中的場景,卻發現根本記不住夢中那個男人的臉,就連被殺的女人的樣貌也想不來。 算了,不過是個噩夢而已。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司虎關上燈翻個身繼續睡了。許是剛才噩夢的緣故,這次他廢了很大一番功夫才睡著。 片刻後,閔慧惜穿牆而入,定定的看著開始打呼嚕的司虎,確認他已經熟睡後,她又飄蕩到店外。 店外已然候著一位黑衣人,正是那天丟下遊戲手機的那位。 “怎麽樣了?”黑衣人戴著大大的兜帽後面,還配著超大型的口罩。 整張臉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閔惜慧飄然的“站”在黑衣人面前,恭敬地回答“目前一切正常。” 黑衣人明顯是滿意現在的狀態。“嗯,看住他,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深夜,一人一鬼就那麽站在那裡,透露出詭異。 閔惜慧低頭揪著衣袖,思索片刻後才問出心裡話。 “就不能有辦法兩全嗎?恩公····他是個好人。” 她的話落入到黑衣人的耳朵裡,如同笑話。 “這世上能有什麽事情是兩全的?”黑衣人嗤笑一聲,反問道。 “所謂的兩全也不過是相對而言罷了,你、我、還有你那個恩公,不都是這個破規則的玩物。” 閔惜慧神情帶著些許絕望,“不是的,總會有辦法的!畢竟這麽多年都相安無事····” 還沒等她說出自己的想法,就被黑衣人一句話給堵得嚴嚴實。 “你先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情!” 空蕩蕩的大街,隻留下閔惜慧獨自飄蕩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