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说:“赶紧的,去请大夫吧,这人得病了。”还有的埋怨:“有病不早说,谁知道传染不。”更有的说:“抬外面啊,要是死这屋,我们还睡不了。” 小柱子一瞪眼,大喊:“都他妈闭嘴,君庭,快去找老板。” 老板就在前屋,进门后看到韩宗清,也傻眼了。小柱子道:“老板,我们是外乡人,对这不熟悉。您帮着去找个大夫,花多少钱一起算。” 老板忙不迭地答应,转身就出去了。 小柱子把韩宗清扶到炕上,就见他两眼无神,浑身抽搐,嘴角都是血迹。他急忙问:“韩大哥,你这是咋了,究竟哪里不舒服?” 韩宗清摇了摇头,看了看身边的君庭,想说话,但嘴张不开。君庭拉着他的手,眼圈红红的。 小柱子让人给倒了碗热水,吹凉了给韩宗清喝下去。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老板把大夫请来了。 这大夫40多岁,戴着一副眼镜,提着药箱,一进屋,就把听诊器拿出来,放在韩宗清心口。 听了半天,这大夫答道:“病人现在心跳很微弱,那个,那个。” 小柱子急了,道:“大夫,你别‘那个,那个’的了,人到底啥毛病啊。” 大夫脸一红,道:“我瞧不出来。” 小柱子这气,瞧不出来装模作样的干啥。不过,那个大夫道:“我先给打点强心脉的药,然后慢慢观察。” 屋里人帮着把韩宗清抬到一个单间,大夫从药箱里翻了半天,拿出一个针管,抽出点药,给韩宗清打到屁股上。 不一会,韩宗清想是累了,沉沉睡了。大夫就问:“这病人最近有什么症状没,着凉了,还是受了风寒。” 小柱子摇摇头,道:“没有,这些天一直挺正常的,突然睡到半夜就这样了。” 大夫道:“先观察吧,明天我再来看看。” 送走了大夫,小柱子埋怨老板:“你这从哪找的人啊,这两下子可不咋地。” 老板道:“这是村卫生所唯一的大夫,经过培训的。” “拉倒吧,瞅那架势,还赶不上兽医呢。” 老板奇道:“你咋知道,他以前就是兽医。” 小柱子哭笑不得,打发了老板,和君庭守在韩宗清身边。 天亮了,韩宗清发起了高烧,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但目光呆滞。君庭在旁着急,手脚都没地方放。小柱子又把老板喊来了:“你快去,把那兽医给找来。” “兽医”来了,又拿起听诊器,听了半天,没言语。小柱子急得一拍他肩膀道:“大夫,咋样啊?” “兽医”低着头道:“这个,这个,我实在是瞧不出来啥毛病。我先给开点退烧药,然后,然后再想办法吧。” 小柱子这个泄气,道:“你究竟有谱没,村里就你一个大夫,没别人了。” “兽医”道:“还真是,就我一个大夫。我告诉你,我要看不好,谁也白扯。” 老板这时道:“未必,如果张一手来了,保证有希望。” 小柱子一听,问老板:“张一手是谁?赶紧去请啊,花多少钱我们都不在乎。” 老板道:“兄弟,张一手原先是俺们村的土郎中,无论看什么病,就是抓一副药,保证药到病除,所以人称张一手。不过,前几年老头竞争村卫生院的大夫,失败了,所以就再也不瞧病了。最近,老头病了,也没法请啊。” 小柱子道:“他自己是大夫,咋还能病这么重。” 老板道:“谁规定大夫就不生病啊。不过老头这病有点邪乎,晚上不睡觉,坐炕上就胡说八道,要酒喝,一喝就三四斤。白天,呼呼大睡,外面放鞭炮都不醒。村里都说,张一手得了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