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笑道:“军师不必忧虑。父亲已经让均弟娶张绣的女儿为妻了,两家成了儿女亲家,张绣又岂会再投刘表?” 苏煜言简意赅:“六礼未全,这儿女亲家就不能作数。” 曹操不是让儿子纳妾,而是娶妻,那么这正常的六礼就得有。 然而。 刘表可不会等着曹操和张绣走完这个六礼流程。 张绣都投了,刘表还能忍? 刘表大军临城,张绣就真的敢死拼? 将结果寄希望于张绣的胆子,这不是苏煜的思维方式。 曹昂反应过来:“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军师想让我怎么做?” 见曹昂上钩,苏煜轻笑一声,道出了心中计划: “自古以来,就有质子的传统。” “丕公子如今也在宛城,若丕公子肯留在宛城,张绣肯定不会再有反叛之心。” 小丕崽子,本军师这是在给你立功的机会哟。 曹昂迟疑道:“丕弟还年幼,留在宛城恐怕有些不妥吧?” 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曹昂有长兄的风范,自然不想让曹丕在宛城吃苦。 苏煜正色道:“古之甘罗,十二为相,岂能因为丕公子年幼就轻视他?主公是要成大事的人,虎父怎能有犬子?” “这是对丕公子的历练,你作为长兄,怎能宠溺弟弟?” “难道你想让丕公子因为你的宠溺,而变成纨绔子弟吗?” “你若不敢,那我就去向主公死谏。” 苏煜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正义凛然。 尤其是最后的“死谏”两个字,更是让曹昂心惊胆战。 又死谏? 军师你别动不动就死谏啊。 事不至此啊! “军师,还是我先去问问父亲的想法吧。”曹昂连忙劝阻。 头天晚上才死谏,今天一大早又死谏,即便是曹操也会很头疼的。 虽然死谏是苏煜的个人行为,但曹昂怕的是事后曹操得知真相。 倘若曹操得知因为曹昂胆怯才导致苏煜死谏,曹操必然会将曹昂关起门来一顿打。 见曹昂匆匆离去,苏煜打了个哈欠返回营帐。 死谏也得分轻重。 苏煜不是事事都会死谏的。 曹操也不是什么意见都听不进去的人。 再加上,《死谏系统》也不会让苏煜钻这种空子卡bug。 若任何劝谏都能被定义为死谏,苏煜早就羽化登仙了。 死谏的认定,必须是曹操听不进意见的时候才能生效。 营帐中。 早就听到动静的邹夫人,已经睁开了那令人舍不得移开的双眸。 被苏煜的目光直视,邹夫人想到了昨夜的风雨交加,两颊顿时泛起了红晕。 “军师不愧是号称抬棺死谏的诤臣,不仅为人刚烈,行那事也刚烈非凡。” 下意识的,邹夫人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似在回味。 同时,邹夫人又为心中的这种想法感到羞耻。 “主公要准备回许都了,你在宛城可以要带走?我遣人去取。”苏煜看着眼前这个娇艳欲滴的美人,这语气也多了几分柔和。 邹夫人点了点头:“妾身来营中来得太突然,还得回去取些衣物钱财。” 好歹也曾是张绣的婶婶,这有些私房钱也是很正常的。 仔细问了一阵。 苏煜就让帐外的亲卫,护送邹夫人去取衣物钱财。 “怪不得古语有云,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女人影响拔刀的速度,得戒色啊。” 抬头看向高高升起的太阳,苏煜忍不住感慨。 而此刻。 曹操的营帐中。 曹丕一脸的惊慌:“父亲,我才九岁。” 原本听闻曹操要班师回朝,曹丕都将行囊给装好了。 结果曹操忽然召来曹丕,要让曹丕留在宛城。 说好听是锻炼曹丕,让曹丕跟张绣一同镇守宛城;说难听就是让曹丕为质,让张绣心安。 见曹丕如此模样,曹操下意识的将曹丕跟曹昂进行对比,不由对曹丕多了失望。 “丕儿,你是为父的次子,岂能不识大体?” “虽然张绣已经同意将女儿嫁给你均弟,然而你均弟还年幼,即便要成婚也得再等好几年。” “这期间,张绣和为父,随时都可能反悔。” “可你若留在宛城,不仅可以让张绣安心,也可让张绣不敢再投刘表。” “若张绣选择再投刘表,就等于将丕儿你送给刘表,那是在跟为父结生死大仇。” “丕儿啊,为父让你随军,就是对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要让为父失望啊!” 曹操一顿pua,听得曹丕是又懵又无奈。 曹丕想拒绝,但又怕惹得曹操不快,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就这么决定了!” “你去准备一下,以后就住在宛城。” 曹操挥了挥手,将曹丕给赶出了营帐。 离开了营帐的曹丕,又气又急,眼中也多了怨毒:“到底是谁?是谁在害我?若让我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而在营中。 苏煜忍不住打了喷嚏,微有疑惑: “该不会是小丕崽子在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