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太阳缓缓升起,驱散了漫长的黑夜,光辉洒向大地,给人们带来了光明和希望。 经过昨夜深思熟虑,朱棡决定开始华夏的大航海时代。 去美洲把玉米、甘薯、马铃薯、花生等作物带回大明,让百姓吃饱饭。 毕竟做什么事,首先要填饱肚子,昨天听说大明还有很多地方吃不上饭。 刚建国的大明并不富裕,就连官员的俸禄都需要折色。 朱棡也知道父皇是不可能拿出大量的钱财给他造船,这得看他自己想办法。 “三殿下,皇上已经下令,巳时启程回京。” 刚起床的朱棡就听到外面太监那尖细的声音。 “知道了,退下吧。”朱棡回应道。 巳时一刻,一条蜿蜒的长龙,慢慢驶离了扬州。 金乌西坠,巍峨的应天城墙若隐若现。 每次看到雄伟壮观的城墙,朱棡都忍不住感叹,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和创造力。 文武百官分列左右,迎接圣驾。 当龙撵缓缓的驶入午门后,朱棡便迫不及待的跑向慈宁宫,想尽快见到母亲。 也许是前世缺乏母爱,今世又遇到这么勤俭贤慈的母亲。 再加上知道马皇后早逝,自己却无可奈何,让他格外珍惜这份情感,从小他就特别喜欢粘着马皇后。 坤宁宫。 一个身穿粗布衣衫却难掩贵气的中年妇女正带着几个嫔妃在纺织衣物。 这人就是朱元璋的皇后,马皇后——一个敢拿着鸡毛掸子打皇帝的人。 “娘,我来了。” 朱棡觉得叫娘更亲切,私底下一直称呼马皇后为娘。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马皇后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三儿子,朱棡。 “行了,别喊了,毛毛躁躁的,什么时候才长大,跟你大哥多学学,稳重一点。” 看到站在门口的儿子,马皇后没好气的说道。 朱棡快步走上前来,坐在马皇后面前,说道:“娘,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胡闹了。” 由于朱棡出生就带有前世记忆,所以像四书五经等书籍,几乎不学就会,有时候也仅仅学习一下行文格式。 这就造成了很多人以为他不喜学习,再加上同样不喜欢学习的朱棣,经常抓鱼摸虾,最后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基友。 他经常带着朱棣偷偷溜出皇宫,走街串巷,没少被朱元璋打。 “这次出巡,看到民间疾苦,饿殍遍地。我一定为百姓,寻找新的高产良种。” 朱棡拉着马皇后的手诉说出巡的经过。 “我儿终于长大,懂得为你父皇分忧了。”马皇后很是欣慰,但她不觉得有什么高产作物,还是鼓励道,“那你可要用心寻找哦。” 这时,朱元璋也带着众皇子走了进来,一家人好似民间家庭,其乐融融的吃了晚饭。 回到自己的寝宫,朱棡开始了自己的赚钱大业。 经过一天一夜的苦思冥想,他打算把玻璃造出来,前世身为材料科学方面的研究生,对于玻璃制造很熟悉。 用玻璃产品来积累造船资金。 玻璃在这个时代又叫琉璃,是非常值钱的,烧制方法都掌握在西洋人手中,每次他们都是靠它赚取了中原大量的银子。 第三天,朱棡揣着编写的《琉璃烧制方法与配料》出走了寝宫,向着朱棣寝宫走去。他需要寻找合作伙伴。 要问为什么?明明玻璃原料不值钱啊? 对,是不值钱。 但是烧制用的焦炭和纯碱那不得需要钱嘛。 你一个皇子不会连这点钱都没有吧? 是的,没有,没就藩的皇子没俸禄,只有月例。 月例也难道不够吗?又用不了很多钱? 不够。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勤俭节约的娘再加一个抠门的爹,每月能给些月例就不错了。 来到朱棣寝宫,就看到他拿着一把木质大刀在院子里挥舞。 “三哥,看招。” 朱棣正觉得一个人练没意思,缺一个合适的陪练,就看到朱棡来到走上前来,果断发动了攻击。 朱棡一个闪身躲开大刀,来到朱棣身后,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来了一个狗吃屎。 朱棣爬起来,笑嘻嘻的竖起大拇指,“三哥,你还是那么厉害,我打不过你。” 朱棡环视一周,发现太监宫女离得很远,诱惑道:“想不想赚钱?” 看朱棣没啥反应,朱棡又加了一句,“赚大钱。” 朱棣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想,我想上阵杀敌。” 朱棡听后一脸无语,道: “你傻啊,打仗的军饷和粮草不都需要钱吗?等你赚了大钱,不就可以想打谁就打谁了嘛,当你梦想的征北大将军,这不好吗?” 在朱棡的循循善诱下,朱棣终于同意了,得到一层的分红。 离开朱棣寝宫的朱棡又向着东宫走去。 工匠和人手,以及以后贩卖时所需要的路引,现在的朱棡无能为力,只能把太子拉下水。 朱棡来到东宫,径直的走了进去。 一般兄弟们来东宫是不需要通报的,特别是同胞兄弟。 这也是朱标特意嘱咐的,他觉得通报不利于兄弟之情。 朱标正在看奏折,现在他已经被朱元璋安排处理一些政务了。 看到朱棡进来了,把奏折放在一旁,微笑道: “三弟来了啊。” “大哥,我这里有一笔赚大钱的生意,想让你入股。” 朱棡上来就开门见山,朱标可不像朱棣那样好忽悠。 朱标眉头微皱,“三弟,你要是缺钱,大哥这里还有一些钱。你知道父皇最痛恨商人,你还……” “大哥,看到扬州的惨状后,我就立誓要让他们吃饱饭,决定造船出海寻找高产良种。” “原来三弟还有如此悲天悯人之胸怀,让大哥好生惭愧。” 接触政务的朱标当然知道国家是没有多余的钱去造船的。 “大哥还是不能同意,《祖训录》中规定,皇族子弟不得经商。”朱标拒绝道。 见大哥油盐不进,朱棡只能剑走偏锋。 “大哥,父皇起于微末,从尸山血海中走出,建立了大明,养成了他残忍又仁慈,固执且暴躁的性格。” “他把大明存亡延续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你是太子,是他最爱的儿子,是大明的未来,父皇在你身上倾注了大量的心血,甚至他期望你将来比他更圣明。” “但是他这份爱,会把你压垮的。” “大哥是个心软之人,在外人眼里,这是宽厚仁慈,但是有时候在父皇眼里,这是懦弱。” “父皇他希望的太子,像他那样杀伐决断,威加海内。” “可是,没有父皇经历的你,又怎能像父皇那样?” “长期处于这种压力下,会把你压垮的。所以,你要拿出你的血性来,学会对父皇说不,要敢于质疑他。” “做一些不是那么循规蹈矩的事,让父皇看看你也是有自己想法的,不会事事听从他的安排,你……” 话音未落,朱棡突然看到朱标眼中,有泪水在打转,到嘴的话,戛然而止,“大哥,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想到最懂我感受的居然是三弟。”朱标强忍着泪水,“既然三弟是为了百姓,那大哥就助你一臂之力。” 朱棡的话可谓说到朱标心里去了。 给了朱标三层分红后,朱棡就离开了东宫。 忙活了一上午,终于凑了六百两银子。 朱棣一百两,朱标三百两,自己还有两百两。 皇子月例虽有,但大多数都是以实物代替,攒个两百两也只有朱棡知道多难。 谨身殿。 这是朱元璋平时批阅奏折的地方。 “他真这么说?”朱元璋那威严的面孔布满了寒霜。 “是。”一个身穿斗牛服,面孔阴鸷的中年男子立刻回答道。 这人就是拱卫司的指挥使毛镶,拱卫司是锦衣卫的前身。 朱元璋在朱标身边放了不少拱卫司的人,当不是监视朱标,只是想了解儿子一言一行,看看有没有人蛊惑自己的儿子。 朱元璋摆了摆手,示意毛镶退下。 毛镶离开后,朱元璋一个人坐在大殿中的御座上,双手摩挲着腰间玉带,冷笑道: “老三,你行啊!往日咱还真没注意到你有这能耐,蛊惑太子。哼!你要不是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