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白,咸阳营,麒麟殿 麒麟殿乃是秦国朝会之所,秦王赢政跪坐在最上首处,台阶两旁燃烧着诸多烛火,更有一条犹如护城河一样的小 溪从台阶前穿过,让为首的秦主更显威严。 台阶之下,秦国文武百官相列,嬴终也正在其中。 在秦国嬴终并没有任何实权官职,因此他理论上是不能参加朝会的 但又因为他长安君的身份,让他可以参与朝会,并且站在最前排。 对于嬴终,秦国文武百官已经是习惯了。 自从半年多以前,嬴终回到咸阳出席朝会,那时的各方官员还如临大敌。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位长安君真就是个摆设,他在朝会上从不主动出言,只是站在那当个木桩 甚至品不韦曾试探性的让其发言,长安君也是言辞推脱,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不得不说嬴终深知不说不错的道理。 从那之后,文武百官就对嬴终不在意了,他喜欢在这里旁听那就听吧。 当然不在意归不在意,但绝对没有人敢小靓这位当今王上的弟弟。 先不说他秦国王室的身份,光是其所著的著作,在场的官员们就都拜读过。 从其所著书立说中,就可知其胸有沟擎,绝不是庸碌之人,谁若敢小看,那才是会让人笑话。 如往常一样,百官们汇报着一些重大事情,至于小事则不必浪费朝会时间,私下里就可以决断。 赢政头戴冠冕,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不过说是朝会,其实也没他这位秦王太多的事。 毕竟他没有加冠,秦国一应事物都应有相邦吕不韦与太后赵姬决定,赵姬又不管事,那自然都要听吕不韦的。 在赢政面无表情的注视下,一群官员各自争吵,然后或是妥协,或是悬而未决暂时搁置,就把今天朝会要商量的事 说了一遍。 随即,众多官员目光望向赢政,等待着他宣布朝会结束。 不过今日不同于往日,赢政并没有宣布朝会结束,而是反常的出言道“.寡人有一言,请诸位爱卿听之。” 见到赢政不是用商量的语气,而是用决断的话语,众多官员都是楞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吕不韦。 吕不韦这时面无表情,只是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不知道秦王这是准备做什么。 如果赢政要做的事不符合他的想法,他自会率文武百官制止,现在就先听秦王想说什么吧 赢政用看他平缓的声音开口道:“.前几日,寡人与长安君各喜得一女。 “现寡人赐封长安君之女为未央公主,封寡人之女为阳滋公主,不知众爱卿可有意见?” 听到赢政的话,众多官员都是看向了嬴终。 这个时期毕竟不是汉朝,也还并没有大一统,秦王也只是诸候并不是皇帝,其女虽被称作公主,但这个年代的公主 几乎都是没有封号的。 如今赢政竟然赐长安君之女为未央,赐自己刚出生的女儿为阳滋,从这就能看出其对自己弟弟长安君的宠信,以 及对刚出生女儿的宠爱。 不过官员们也明白,秦主对自己刚出生女儿的宠爱,其实是爱屋及鸟。 刚出生的赢阴媛又不是秦王独女,她是有姐姐的。 但是她的那些姐姐们都没得到封号,唯独自己得到,她也算是沾了长安君的光。 不过这事吧,好像也没什么可说道的,毕竟是秦王家事。 果然,吕不韦开口道“..此乃王上家事,臣等不敢置评。 “臣,贺喜王上与长安君喜得爱女!” 他话音落下,百官皆是唱喏“….臣,贺喜王上与长安君喜得爱女! 等到百官们庆贺完,赢政又是出言道“既然赐予了封号,那关于封地 他话音还没落,吕不韦就是上前高声道:“..王上不可!” “封君乃是我秦国最高封号,岂可轻易封之?” 况且古来就没有封女子为君的事情,这于情不合,于礼不合,我秦国以法规严厉而称,王上此举岂不是寒了将士 百官之心?” “还请王上收回成命!” 赢政的脸被那冠冕挡住,让人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只听他又是出言道“相邦怎可说自古没有,韩国不就有 一位女候爵封候拜将? 吕不韦义正言辞道“..王上此话谬矣,韩国可与我秦国相比!” “韩国正是好乱朝纲,不通礼数,不知图强,将君侯之位随意赐之,才是民生澈,国力微弱。” “臣愿求王上,万不要学韩王庸碌,我秦国大业正是寄于王上一身!” 说罢,吕不韦行大礼拜之 他话音刚落,众多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整个朝堂立刻就像是菜市场般乱糟糟的。 “相邦之言,乃是忠言,还望王上收回成命啊!” “王上色可以身乱法,秦国之法乃是立命之根,绝不可乱之!” “相邦之语,实乃肺腑,望王上深思!” 群臣你一言我一语,就是把赢政逼的下不了台,听他们那话,仿佛赢政已经是昏康无道,要乱我大秦一样。 嬴终站在一旁一语不发,只是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演。 刚才赢政说要给自己女儿封地时,嬴终也是有些惊边,不过很快他就理解了赢政的用意。 给封地其实只是试探,是赢政对吕不韦的试探 这种事他试探过无数次了,而这一次也依然如往常一样,被吕不韦带看百官轻易的驳回,还落了赢政的脸面 什么时候这种事赢政能够一言决断,让百官给他找理由和借口,把不合理不合法的事情变的合理合法,才是他真正 拥有权力的时候。 显然现在的赢政做不到 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赢政的双拳再次紧握,虽然这事他这九年来经历过许多次了,但是每一次都是让他憨屈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