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同一阵线

    李钊怀着一腔怒气，周六就回到了单位的宿舍，面对亲戚的质疑和羞辱，他急需要证明自己的选择和价值，以此来得到尊严。

    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别人都离开了。李钊躺了半天，忽然有点想念李想，以前每当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都会有李想陪着她，用她的温柔，消散掉他的忧郁。

    到了吃饭的时间，李钊起身，本想去食堂吃饭，但是孤零零的吃饭很可能被人嘲笑，于是他走出大门，准备出去，刚刚经过办公楼，忽然有人叫他，寻声望去，原来是吴萍。

    “周末你还来干什么？”李钊问道。

    “加班呗，马总叫我赶紧把你们分好片区，下周让你们出差呢！”吴萍有意无意的说。

    李钊一听，关乎自己，于是马上说道：“有啥内部消息啊？透露点呗？”

    “这都是机密，哪能随便透露。你干啥去？”

    “吃饭，你吃了没？”李钊问。

    “没有呢，加班忙到现在，没顾得上吃饭。”吴萍一脸的埋怨。

    “我请你吃饭吧，之前我答应过你，你选地方。”李钊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内部信息。

    “好啊，咱俩去吃顿大餐。”

    两个人叫了个出租车，来到一家饭店门口，吴萍笑道：“我就不狠宰你了，这里味道不错，还比较实惠，等你挣了钱再吃好的。”

    坐到包间里，李钊点了两个菜，问道：“喝点什么？”

    “酒啊，自己家的产品怎么能不支持呢？不过咱俩少喝点就行，来个半斤装的吧！再来两瓶啤酒。”吴萍一点不客气。

    点完了菜品和酒水，李钊问道：“下周我们怎么安排啊？你透露点消息，让我有个准备。”

    “你们这批人里有一个会计岗位的王琦和设计岗位的武星，除了他们两个剩下的12个人由四个经理带，每个外埠经理带3个人，分成四组。”

    “我分到哪组啊？”李钊问。

    “你和胡晶晶、姜磊跟梁双印一组，他负责内蒙和黑龙江市场。”

    “那里怎么样？挣不挣钱？”

    “你咋就想着钱呢？我和你说这些都属于犯错误了，万一别人知道了马总肯定得训我。”

    “我来这不就是为了挣钱嘛！咱俩这关系不是好嘛，你得多帮帮我啊！”李钊笑道。

    “好吗？我怎么觉得你在一直套我呢？我帮你你怎么谢我？”吴萍笑着看他。

    “怎么谢都行。你对情况熟悉，我初来乍到，也不知道水深水浅，你给我指条路呗？梁双印人怎么样？”李钊问。

    “我可没那能力给你指路，不过，”吴萍脱下一只脚上的高跟鞋，从桌子下伸过来，看似无意的碰了碰李钊的腿，“内部情况我倒知道些，哪里好干哪里难干我还是知道的。”李钊低头看见吴萍穿着丝袜的脚，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忽然想起昨天在家里吃饭时亲戚对他的嘲讽和轻视，这种没有尊严的蔑视让他急需要打个翻身仗，加上吴萍颇有风韵，便说道：“你帮我，我肯定听你的话。”

    两个人的关系瞬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吴萍把几个区域销售经理都一一做了描述，特别是梁双印的情况，李钊都记在心里。

    “外埠市场分为两个层面，省外市场和省内市场。省内要远远好于省外，想挣钱也得在省内。”吴萍边喝酒边说道，“梁双印一天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喝酒p c，心思根本不在市场上。”

    “那我不是被扔进坑里了吗？”李钊有点着急。

    “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来，干了！”吴萍喝的很快。

    “啥道儿啊？”

    “啥道儿得看你能不能进得去，进去了还得看你行不行。”吴萍看了他一眼，“不喝了，去我家坐坐。”

    “这不好吧？”李钊试探着问，实际上他早就估计出吴萍是单身，因为她从没带过戒指。

    “放心吧，就你姐姐我一个人，走吧！”

    李钊跟着吴萍走出饭店，拐了两个弯，到了她的家。进了屋，李钊看了一下房间的摆设，屋里装修的很现代，两居室也很宽敞，对于一个人来说绰绰有余。李钊刚刚拉上门，吴萍已经踢掉了高跟鞋，把手包扔在沙发上，转身就扑了过来。

    李钊和李想恋爱的两年里常常缠绵，但那都是爱情的必然，不掺杂其他的东西，而今天，更像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各怀目的，完全是像是两只发情的动物，用性来相互慰藉。

    两个人停下来，坐在夜幕下的沙发上，“你怎么一个人？”李钊问，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他不该过问私事，否则会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我是离异的。”吴萍说，“结婚半年就离了，也没有孩子。”

    “不好意思。”

    “没关系，结婚半年就离了，所以我也想明白了，自己过挺好，想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不用受道德约束。”

    李钊没出声，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道具，毫无尊严可言。

    “但是我是真喜欢你！”吴萍贴上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很欣赏你，你不但长的精神，人也机灵，会说话，招人喜欢。”

    李钊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我早都看开了，你要是愿意，有空可以来找我。”吴萍放的很开。说罢去卫生间洗澡，李钊看着她的背景陷入了沉思，这情报的代价似乎有点大。

    晚上李钊想走，吴萍把他留下了，反正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也没人发现，在哪里都差不多。

    “你说挣钱各有各的道，有什么方法吗？”李钊问。

    “你这还是要套我的底啊？”吴萍穿着宽大的睡衣，两个乳房来回涌动，毫无顾忌。

    “随便问问而已。”

    “哈哈哈，我给你仔细讲讲。”吴萍说。三河白酒的主力销售市场是内埠，也就是本市，除本市以外其他地方找代理商，通过代理商的人脉和资源拓展渠道，然后完成销售。但是对于市场基础和品牌影响力来说，本地市场无疑是大本营，也是销售最容易的地方，毕竟多年的耳濡目染让所有本地人都产生了“自己家品牌”的感觉，因此销量占整体销量的60%左右，为了完成销售任务争取提成奖金，很多销售经理借着代理商的名义把酒运出去，再通过运输渠道把酒运回本地，让一些二批商加价卖出去，运回来的酒的产品和本地销售的产品不一样，二批商也乐于销售这种外埠的产品，因为这样的产品价格不透明，可以随意加价，减少竞争。实际上这种窜货行为会极大的损害市场管理和整体运营，因此是被严令禁止的，但越是严令禁止的，利润就越大，风险性也越高，所以富贵险中求，财富和风险并存。很多人通过这样类似于出口转内销的方式私下运作，因此得到了很多实实在在的金钱。

    “不过我劝你，”吴萍说，“等你站稳脚跟再玩儿不迟，别把自己搭进去。另外，你得学好本事，管得住代理商。想管住代理商，没有真本事人家是不会信你的。”

    “没错，我得多和梁经理学习业务。”李钊说。

    “和他能学到个屁！他就会p c，好几次还想勾引我，老娘的床是他上的了的？”吴萍撇了撇嘴，“你得自己学，多听多看多问，行不行看你自己的悟性。”

    “我明白。”

    吴萍翻身又压上来，两个人缠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