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失态之状,曹枫将之看在眼中。 不过。 与曹操的震惊不同。 他则是像个没事人一般,对着曹操轻轻点头。 “不瞒父亲!” “孩儿确实知道。” 主位上。 站着的曹操看着坦然承认知道他赐死荀??靡獾亩?樱?还晌廾?呐??逄於?稹 “混账!” “汝既已知晓为父的目的,缘何还要出手干预?” “还是。” “你以为……” “你是我曹操的儿子,即使你坏了为父的大事,我不会治你之罪耶?” 如果说。 曹操先前是对儿子猜到自己所为的“惊”。 那么。 现在曹操则是对于曹枫“任性”“胡闹”的怒。 这个儿子。 令他感到太不省心了。 下方。 曹枫望着表现的厉声厉色的父亲曹操,刚怒怼了曹操的他,此时心底里当真没有多少害怕之意。 虎毒尚且还不食子。 曹枫不相信。 因为这件事,父亲曹操还能砍了他的脑袋。 再者说了。 他又不是自己那前不久从屋里走出去的兄长曹丕,一被曹操恐吓就蔫了。 这个时候,他如果不高歌猛进,反而在曹操的威势之下表现的唯唯诺诺…… 在他看来,那才叫“自取死路”。 故此。 曹枫开口道:“父亲,非是儿欲坏你大事,而是因为在削弱颍川士人,世家门阀之事上……” “您表现的有些着急了。” “现在天下未定,汉中尚有五斗米教张鲁,西川尚有刘季玉,荆州尚有刘玄德,江东,交州之地尚有孙权,士燮。” “四方未定,你却急于朝着对如今尚且是你争霸助力的颍川士人动手,岂不是自损实力?” 说着,曹枫语气微微一顿。 “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而在孩儿看来。” “比起那些尚未平定的各方诸侯而言,世家门阀势大之患……” 曹枫看了一眼曹操。 神情无比认真的说道:“至多,不过算是远虑。” “各方诸侯,才是心腹大患。” “是近忧。” “大患若是不除,等到他们成了气候,具备引兵北驱中原的实力的时候……” “父亲您要是想再着手对付他们。” “可就来不及了。” 在曹枫心中。 世家大患比起孙刘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只要曹操和他的继任者不向世家门阀妥协,世家大族什么时候都可以腾出手来去收拾,去削弱。 而刘备和孙权不同。 那压根就是两条心怀野望,有着凌云之志的潜龙。 一遇风云。 是可以随时化龙的。 再加上他这个穿越者引起的蝴蝶效应…… 天知道今后的历史还会不会按照他前世历史上那般发展。 若是没有发生改变,那还好。 起码能保证孙刘会内斗,会有江东夺荆州,会有刘玄德夷陵之败。 可万一历史的车轮没按照他所知晓的那般发展,因为他的存在而来个了一百八十度的弯道漂移…… 那种情况一旦发生。 呵呵! 绝对够他这个志在角逐魏武继任者的穿越者,感到头痛和喝一壶的。 …… 主位上。 曹操看着对自己劝谏的儿子曹枫,他凝视许久之后,顿时气急而笑。 “呵呵!” “我儿,你这是在对着为父说教……” “在教为父做事?” 说话的过程中,曹操缓缓的坐回了原位。 “哼!” “你只道各地诸侯是近忧,日渐势大的世家大族是远虑。” “然,你是否又听闻过……” 曹操作冷笑之色。 他的食指叩击在身前的长案之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咚!” “咚!” “咚!” 三响过后。 曹操皮笑肉不笑的出声。 “攘外,必先安内!” “若是任由世家门阀做大,纵然是你父我统一了天下,平定了这乱世……” 曹操的声音陡然提高。 他指着曹枫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混账!” “又怎能笃定……” “你父我打下的江山社稷,不是为那世家门阀做了嫁衣,为他们所架空,所窃取?!” 曹操质问出声。 他想看看。 他这个儿子,到了现在,还有什么说辞。 闻听着曹操的厉骂,听到曹操言及的担忧…… 曹枫不由的默然了片刻。 因为身为穿越者的他知道,曹操的担忧并非是空穴来风。 司马家篡位,以及篡位之后各地门阀世家纷纷倒向司马氏的行为。 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就可以说成是世家门阀架空曹魏政权的体现。 至于后来罪晋时期的“王”与“马”共天下,几乎就是世家门阀窃取皇权,架空君权的淋漓体现。 对此。 他不能直言曹操是杞人忧天,大错特错。 只能说…… 一代魏武大帝高瞻远瞩,看到了旁人看不到的东西。 这般想着。 曹枫将手放在心口,感受着揣在怀里的那样东西传来的厚实之感,他洒然轻笑出声。 “父亲。” “世家门阀之患,何足道哉!” “儿有一物。” “可破尽天下世家,豪族,门阀!” 然后。 在曹操的注视下,曹枫将手探向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