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将军死了?” 马六愕然看着墓碑。 张武嘿嘿笑道: “他多行不义必自毙,被牢里犯人抓破脸,重伤不治而死。” 六叔莞尔。 一看便是你小子使的坏。 张武做贼似的左看又看,乘夜一溜烟爬上坟头,解裤便尿。 “嘘嘘嘘……” 张武和马六在威武将军坟头狠尿一顿,心情大好。 君子报仇,用不了十年。 即使张武没有收拾掉威武将军,凭六叔如今的身份地位,也会拿常家父子试试手里的刀锋利否。 否则做了这副千户,爬得这么高,又有何用武之地? 回家路上,张武忍不住问道: “六叔,你怎么会想到当这个副千户?” 越往上爬,越危险,若只是混江湖,百户足够。 马六摇头说道: “陛下亲自下的口谕,镇抚使大人写的任命状,君命难违。” “陛下能处理政事了?” 朝野一直都在流传,隆庆帝一病不起,只怕时日无多。 近来京城也是人心思动,气氛紧张,后宫的贤妃与德妃都在发力,联系娘家,想把二皇子和三皇子召回京城。 马六说道: “陛下身体不好,但有灵丹补气,再撑两年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身体不好?” 张武愕然。 这种绝密消息,一旦透露出去,会有天大的影响。 也就六叔敢毫无保留的告诉自己。 对外宣扬大限将至,实则没有性命之忧……这不是典型的老阴*逼行为吗? “皇帝准备坑人?” 张武心里抽了抽,也不晓得谁会最先耐不住寂寞跳出来。 他最想收拾的当然是刘青,可惜刘太保躲在前线,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手里又无兵权,想造反也是有心无力。 这时六叔突然问道: “最近牢里可好?” “还是那样,该打钱的打钱,该升官的升官。” 马六点头关心道: “总窝在牢里,你一不爱女人,二也没什么喜好,除去练武,不觉得人生无趣吗?” “……” 张武错愕,有点不适应六叔的转变,怎么突然谈起了人生道理。 “暂时不觉得无趣,每日练练武,打打钱,月底领例钱,挺开心的,若要说人生追求,那便是先把金刚不坏神功练到大成。” “大成之后呢?” 马六追问着。 当然是继续苟下去…… 但看六叔这架势,应该是想激励自己上进,成就一番事业。 张武无奈回答: “也许会如六叔你加入镇抚司,看看江湖的繁华,见识一下贪官污吏的豪横,而后为民除害。” “镇抚司确实是个好地方。” 马六赞同说: “可以让你见识到不同的野心家,也能对人生有更多的感悟。” “……” 越说越玄乎了。 莫非六叔这一趟南下受了刺激? 张武心里暗暗揣测着。 “叔这一趟南下,去过南征大营,也去过蛮族后方,还见过刘青,在牢里时仅觉此人是个阴险狠辣之辈,如今惊觉这厮有枭雄之姿,能将蛮夷玩弄于鼓掌之中,将十九万大军弄得团团转,他若有反心,只怕当世无人能治。” “所以六叔你准备爬上去,制衡他?” 张武闷声问着,心里很苦。 李嵩山这等人物都不是刘青对手,你一个练武之人,仅凭一腔热血,与送死无异。 马六叹道: “我等终究生于大坤,长于大坤,没有脚下这片土地,没有历代帝王的治理,如何能安稳在牢里打钱?” “欠了的,总是要还。” 走在城中街道上,最近开始了宵禁,夜里任何人不许闲逛。 不过巡城兵卒见到马六,只是问候一声大人,查看一下身份名碟,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