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个神秘的中年人就是刚刚赴任的柴木县县太爷东郭一郎。 上任伊始,他穿着便衣在街上闲逛,无意间看到了美貌无双的薛氏。当天晚些时候,他就打发人叫来了薛怀中薛公子,许以班头之职,交换条件是,薛氏必须到衙门为东郭大人洗衣服。 薛怀中答应了。同时拜东郭大人为干爹。 一天,怀中跟他娘说道:“娘啊,干爹请你上他那儿去一趟。” “上县衙吗?” “不是。” “上他家里?” “也不是,是上他一个外宅。” “外宅?!” 秦氏一听,懂了。感情我儿能在县衙工作,不是因为我儿有能耐,而是因为我的脸好看啊! “县太爷相中的还是我这张脸啊!”秦氏喟然长叹。 “娘,你明儿就去一趟嘛。”见秦氏沉吟不语,怀中催促道。 “孩子,你也不小了,”秦氏说道,“你应该知道,你干爹单单叫为娘去的真实用意。” “娘,你不要把人家想歪了,干爹或许真的有事找你?” “怎样?乖孩子,咱可是本分人家啊!” “我也没让你不守本分啊。”怀中说,“听师爷讲,三国时,一个人为了巴结姓刘的皇叔,把自己的老婆杀了,割了大腿肉给皇叔吃;还有,许多当大官的,为了巴结皇上,争着把亲生女儿送进宫。远的咱不说,就说咱知道的。庄东头的老高,是个外字姓,无依无靠,为了能在庄上站住脚,说上话,天天吃了晚饭,就把好吃的好喝的送到村正家大门。娘,这事不是你跟爹说的吗?你还说,那些年,村里的好处不都给了老高家吗?还有,后庄的老杨,为了房子,跟邻居打官司,打一场,输一场,打一场,输一场。后来,老杨让他年轻漂亮的儿媳妇跟乡里的一个里正拜了干姐弟,官司不才打赢吗?这事,不是也是你跟爹说的吗?娘啊,为啥事情到了自己头上,你就犯糊涂呢?” “儿啦,不是为娘的犯糊涂,是看啥事啊。” “啥事都是人做的!只要对自己有好处,就能做。”怀中说,“你去给干爹洗洗衣服又有啥呢?” “怀中,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秦氏恼了,“我不去!你跟你爹说,他叫我去我就去!” 怀中扑通一声跪下了,抱住秦氏的腿,央求道:“娘,你就去一趟吧。娘啊,不是我胎里坏,也不是我学坏了,实在是情势所逼啊。从我记事起,你和爹就没敢在人前大声说过话,大事小情,都是顺着别人。多少年来,没人给咱送过一星半点的东西,反而是咱家不断地给别人送猪头、猪腿、猪大排。送了又怎样?不是照样受人家的欺辱?自从我在县衙当了副班头,变化有多大,你心里不清楚吗?看看屋里堆的这些东西,再看看左邻右舍怕怕的眼神,怯怯的语气,就知道咱现在是大爷了。就连一向霸道的村正不也在巴结咱吗?刚才,在村正家,村正说,明天,咱乡里的几个里正要来咱家。说实话,我不想失去这份职业。一旦失去,咱家的处境会更难。退一步讲,县太爷能看上你,实在是你的福气。你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是啥了不起的人物,你就是一个稍有姿色的农家妇女。娘啊,你想想吧。” 汩汩的泪水顺着秦氏美丽的脸庞无声地流了下来。 一只花脚蚊子在娘俩之间嗡嗡叫着飞来飞去。 怀中再一次央求秦氏答应。 秦氏呆呆地站立着,任凭泪水汹涌的流。 怀中失望地爬了起来,不声不响地走到里屋,拿了一根麻绳,义无反顾地走出家门。 秦氏压抑着声音,喊道:“孩子,你要干啥?” 怀中头也不回,走进夜色中。 秦氏紧咬着嘴唇,冲了出去,拉住了儿子。 “娘,放开我,让我去死吧!人家都有个有本事的爹娘,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当官,要当财主。我没有,啥都没有,从生到死,都注定是一个被人欺辱的下人。这样活一辈子,还不如死。我死后,到了阴曹地府,就是跟阎王爷打一百架,也得托生到当官的家里,在娘胎里就注定是人上人。。。。” “别说啦,娘答应你。” 秦氏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悲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头扑进里屋。 第二天,秦氏对丈夫说要到西街绸缎庄买几尺布匹,遛脚去了东郭大人的外宅。 东郭大人并没有对她动粗,先是给她拿了几个时新的水果,又给她沏了一杯蜜水,然后就开始跟她拉家常,他问她,现在毛猪什么价,猪肉什么价,宰一头猪能赚多少钱,一天能卖几头猪。秦氏很拘谨,问一句答一句。东郭大人又把话题扯到了庄家上,问她今年的收成如何,都种了什么。后来,东郭大人开始跟她讲故事,说笑话。渐渐的,秦氏不害怕了,也讲起了自己家里的一些事,两个人说了一上午的闲话,东郭大人也没碰她一下。 第二天,秦氏又去了,他们还是说些家长里短,一些鸡毛蒜皮的事。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秦氏慢慢的觉得东郭大人可爱起来了。 第十天,他们走到了一起。 东郭大人喜出望外,万分的高兴。 大人一高兴,一句话,薛怀中当上了县里的总捕头,手底下管辖着几十号身怀绝技的捕快。三九天穿裙子,薛怀中抖起来了。 纸里包不住火,雪窝里埋屎埋不长。薛老大慢慢听说了老婆跟县太爷之间的那些破事。他不敢找县太爷拼命,甚至不敢去理论,也不敢责骂老婆,老婆背后站着的是县太爷啊。他更加知道,一旦闹将起来,不但儿子的官职不保,就连自己的小命也难说呀。薛老大只有生闷气,后来,气出了病,肚子一天天鼓起来,不吃不喝,一声声痛苦地叫唤,不久,含恨离开了人世。 薛怀中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班头,后来,更是晋升为总捕头。 薛怀中当上了总捕头,开始在全县范围内办理案件,抓捕疑犯。一天,薛总捕头带领几个手下,来到了繁华小镇九里棚。几个人在街上逛荡了半上午,也没发现可疑人物。秋阳似火,天气闷热。几个人受不了了,钻到一家茶馆里喝茶乘凉,眼睛可没离开人来人往的大街。也是合该有事,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打从茶馆门前经过,映入了薛总捕头的眼帘。 这两个姑娘是柴木县九里棚人氏,姓时,姐姐叫春兰,今年19岁,妹妹叫春香,今年18岁,都待字闺中,尚未出阁。两姐妹生的身材窈窕,个头适中。曲线优美,凸凹有致,观之令人触目惊心,灵魂出窍。尤其是两姐妹的皮肤,白皙粉嫩,情色欲滴,并无一丝瑕疵,给人一种触摸一下马上就死也值但又怕触破想要极力呵护的奇特心理。含情脉脉、水汪碧透的眼睛,摄人心魄,夺人心志。她们的父亲不是别人,正是远近闻名人送外号“十二能”的时运来。刚才,母亲突然肚疼,两姐妹便携手到街上寻找父亲。不巧的是,她们被薛总捕头看到了。 薛怀中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冲到了大街上,拦住了春兰春香的去路。他的几个手下也提着腰刀跟了出来,将两姐妹围在核心。这样的场面两姐妹见多了,淡然一笑,想要走开,薛怀中伸刀相拦,强硬地问道:“妮,叫啥名字呀?”春兰反问:“管我叫啥名字作啥?”薛怀中说:“想跟你们认识认识。”春香说:“有这个必要吗?一个捕快说道:“有必要没必要不是你们说了算,是我们说了算。说吧,妞,叫啥名字?”春兰正色道:“请让开,我们有要事要办。”薛怀中摸出了腰牌,在两姐妹眼前晃了一下,说道:“我是本县的总捕头,县太爷东郭大人是我的干爹,我们奉命在此缉盗。”春香掩嘴而笑,说道:“这个世界真奇特,把干爹都抬出来了。”薛怀中没了耐性,说道:“识相的,领我到你家去,让我会会你父母,以后自会有你们的好处,不然。。。。”春兰问道:“不然便怎样?”薛怀中冷冷一笑,再次问道:“真的不给面子?”两姐妹微笑不语。薛怀中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兄弟们,我怀疑她们跟一桩盗窃案有关,带回衙门,细细审问。”几个如狼似虎的捕快“哗啷啷”抖出锁链,就要拿人。这时,春兰春香才明白,眼前的这几位,真的不同于一般的小混混。小混混只会耍坏使横,可是,他们再坏再横,与当官的比起来,差距也不是一个十万八千里呀。两姐妹笑不出来了,紧紧抱在一起,抖个不住。眼看锁链就要加身,薛怀中发话了:“不要碰着了她们,这么漂亮的妹妹,碰着了怪可惜的。让它们跟着走就是了。”一个捕快拔刀吓唬道:“快走。再不走就剁了你们!”另几人随声附和:“快走!快走!” 欲知春兰春香能否脱身,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