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龚玉萍一阵气结,但她最后还是妥协了。 “唐余是吧,我问你,今晚我们睡哪!” “你爱睡哪睡哪,你是公主,我怎么能够左右你呢?”唐余摊了摊手,表示无意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睡觉的房间在哪!”龚玉萍现在很想冲上去给唐余一拳,她知道唐余绝对明白她的意思,唐余明显是和她过不去。 “哦,房间啊!呃……那边有个小柴房,这里还有个厨房,两间屋子随公主你挑,想睡那间睡那间,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该休息了!”唐余一脸淡定的说完,然后转身向王老汉搭建的木屋里,唯一有床的屋子走去。 龚玉萍肺都快气炸了,刚才是想给唐余一拳,现在却是想将唐余活剐了。 “为什么是柴房和厨房,就没有能睡人的房子吗!” 听着龚玉萍的咆哮,唐余忽然露出有些恍然的样子,“哦,是这样的,那个能睡人的房子有,但是只有一间,而且是我要睡的,所以只能委屈公主睡柴房和厨房了,但要是公主愿意委身与我睡在一起,那我当然也不介意!” 看着唐余的背影,龚玉萍咬着牙齿,泪水不争气的滚了出来,她已经忘记自己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她甚至差点忘记哭是什么感觉了,因为在宫里谁也不会让公主哭,他们只会让公主笑,让她活在放纵的快乐中,这样的快乐似乎并不是真的快乐,不然龚玉萍也不会偷着出宫来玩,而这次出宫带给她的体验却是前所未有的,虽然这些体验并不能让她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改变什么,但估计这一辈子是也忘不了了。 “公主,你别哭了!”小宁也记不得什么时候见公主哭过,但现在公主哭得泪流满面,她心中有些不忍。 “小宁,呜呜呜……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啊,我是公主啊!”龚玉萍扑到小宁怀里,哭得更加厉害了。 小宁的手抖了抖,刚刚泛起的同情心顿时又冷了下去,但她还是让公主依偎在自己怀里,毕竟她是奴才,在龚玉萍心目中的……奴才。 …… 是天亮得太慢,还是也太漫长,这一夜是龚玉萍有史以来最难忘的一夜,因为痛苦,所以刻骨,因为屈辱,所以铭心。 当唐余第二天看到龚玉萍的时候,他感觉龚玉萍像是变了一个人,具体变在哪里他也说不清楚,但唐余隐隐觉得这应该是往好的方向变化,毕竟一个人如果长期处于顺境中,是很容易被任何打击崩溃的。 “尊贵的公主,昨晚睡得可好?” 公主慢慢的抬起眼皮,脸上还留着淡淡的泪痕,“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唐余见龚玉萍眼里透着疲惫,心中不忍再戏弄她,于是收起了笑容,“我并不是要针对你,我只是看不惯你的公主脾气,凡是人在你眼中都要以你为中心,你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只顾你自己,所以我才看不惯,好了,如果你要以为刚才那些大不敬的话来治我罪的话,我随时恭候,不过现在我只能对你说,再见!” 唐余说话头也不回的救走了,龚玉萍死死的盯着唐余的后背,在愤怒的同时,心中也不禁默默的思考着一个问题……我真是这样的人吗? …… 吃过早饭文平又开始上路了,经过几天的恢复,文平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期间他一直在池流城,现在感觉自己痊愈了,文平决定回到南阳城,将自己的家传刀法完全融会贯通,再来找夜杀报仇。 一想到夜杀文平就不自主的想到了唐余,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唐余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他真正的朋友本来只有秦龙,可谁知秦龙死后他又了解了唐余,文平觉得唐余这人虽然有些轻浮,但绝对是个可以深交的人,所以秦龙还是比较担心唐余的安危。 但是担心也没用,他连唐余在哪都不知道,所以他只希望唐余本领惊人,安然无恙的逃离了帝都。 骑着马,悠然的走在人烟稀少的小路上,感受着有些怡人的阳光,文平忽然觉得很惬意,但惬意归惬意,文平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自己的警觉性,所以他注意到了在前方路旁站着的一个男人。 那是文平见过的最魁梧的男人,全身的肌肉非常扎眼的突起,在阳光下闪耀着健康的麦色,文平不用想也知道那肌肉下蕴含的是无匹的力量。男人的穿着也很另类,只见他上半身裸露,斜披着一件单薄的兽皮,看其花斑颜色,像是虎皮一般。 就在这时,那个魁梧的男人也扭过头,看到了文平,他对着文平十分邪气的笑了笑,文平*的马儿登时一声惊恐的嘶鸣,前脚高高的抬起,任文平怎么驱赶,马儿都不愿再往前走一步。 一股让文平透不过气来的压力席卷而来,文平在马上左右摇晃着,一个不稳差点就摔下马背。 然而文平已不是泛泛之辈,他第一时间平神静气,手中的正世刀已紧紧的握在了手中,没有丝毫退却的目光与魁梧男人对视着,任由马儿怎样的不安,他就像一座磐石,坚定的坐在马背上。 魁梧男人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兴奋的事情一般。 “好,不错,很少有人能在我的气势下如此淡定,你,很不错!”魁梧男人夸赞了文平一句,然后迈着厚重的步伐向着文平走来。 在魁梧男人向着文平走来的一瞬间,文平*的马儿顿时摇头晃脑,似乎想要后退,然而诡异的是在那个魁梧男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马儿过后,文平的马立即安静了下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文平却能感受到从马背上传来的颤抖……究竟是什么能让一匹没有思维的马如此害怕呢? 文平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所以他握住正世刀的手,更紧了! “阁下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也无须知道,我现在问你个问题,你回答就好!”魁梧男子已经走到了文平面前,由于男人实在太过高大,以至于文平坐在马上都不用低头俯视。 “请说!” 魁梧男子又邪气的笑了一下,似乎有些惊奇文平的冷静,他伸手抚了抚马儿的长形的面颊,文平感受到的颤抖便更剧烈了。 “你想死,还是想活!” 这个问题不论是谁来回到几乎都会得到同一个答案,文平的答案也是一样。 “想活!” “好,很好,我最喜欢与想活的人说话了,因为我不喜欢和死人说话!” 文平知道魁梧男人这话的意思,也感受到了男人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要是文平刚才说想死的话,现在岂非已经是死人? “你想活,很简单,只要交出你手中的刀,你就活了!” 当魁梧男人说出这句话时,文平忽然笑了起来,“你错了,我的刀要是没了,我才真正死了,我想活,所以刀一定要在自己的手中!” 魁梧男子沉着脸摇了摇头,他不明白文平为何此时还笑得出口,但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 “原来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魁梧男子话音刚落,登时就是一声怒吼,吼声震天,任谁都能听得出,这是一声威猛的虎啸,然而一个人的口中发出虎啸,文平想也不用想也知道这个魁梧男人是个什么东西了。 在魁梧男人怒吼的时候,文平身体一轻,瞬间跳出几丈开外,但啸声依旧震得他一阵耳鸣,而那匹马儿显然就没这么幸运了,如此之近的距离,一瞬间就被虎啸给震爆了,变成了一地的碎肉…… 文平不是傻子,当然也能看得出自己与这个魁梧男人实力的差距,所以他没有丝毫战斗的意思,转身便背着魁梧男人跑开。 “你跑不掉!”魁梧男人额头上一阵扭曲,隐约可见一个王字在蠕动,他纵身一跃,朝着文平快速的追去。 正在文平感叹最近妖精怎么这么多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阵阵风声,文平知道是魁梧男人追上来了,于是将速度又提了几分,但这已经到了文平的极限了。 在脊荒滩的时候文平与灰隼交过手,大概了解了灰隼的实力,文平将其与身后紧追不舍的魁梧男人相比,发现这个魁梧男人实力更强,虽然速度不如灰隼,但力量却是绝对的压倒。 很多妖精都可以飞,但怪异的是跟在文平身后的这只却没有飞,而是在地上疯狂的奔跑着,文平施展轻功在空中警戒性的回头望了一下,他看到的明明是一个魁梧的男人在狂奔,可下一瞬间他仿佛有看到一头全身黑黄相间的猛虎在地面上驰骋……文平摇了摇头,现在根本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他与魁梧男人的距离已经越来越短。 “你死定了!” 魁梧男人的声音近在咫尺,文平甚至还闻到了魁梧男人嘴里喷出的腥气,不由让他一阵作呕。 “刀裂山河!” 文平转身就是绝杀招,他知道已经跑不掉了,索性与虎精大战一番。